譚頌已經從戰戰栗栗坐在沙發品茶,移到了巨型玻璃魚缸里觀察那只不愛活動的小魚,聞聲回頭一看,只見賀南枝身姿裊裊地下樓,抬眼看他笑得比外面陽光還要一臉燦爛,唇間含糊不清地說了聲“早。”
繼而,又來了一句頌哥,你中彩票了
譚頌趕緊起身,還倒了杯茶給她,說話嗓音的興奮是掩蓋不住“你看到茶幾上那疊東西了么,都是謝總給你的。”
賀南枝眼尾垂落過去。
一秒后。
又看向他“開心嗎”
譚頌笑容更燦爛幾分。
這些。”賀南枝抬手,在光下連指甲透著精致粉嫩“是我忍辱負重出賣色相來的
那狗男人說不白嫖。
還真是說到做到的呢,一大早就把所謂的嫖資擱在客廳里了。
原以為譚頌會跟她統一戰線,起碼四下無人時一起指指點點下謝忱岸的品行。下秒。
譚頌表情嚴肅大美人,你怎么能這樣說我那沒有血緣關系的資方爸爸呢賀南枝到手的
茶被他無情收走。
不是吧
她就跟謝忱岸睡了一覺而已,外面是變天了嗎譚頌甚至還遞了一記責怪的眼神過來。
仿佛在說他給你大把的資源呢,這是偏愛你啊
賀南枝唇輕動,正要故意板起臉蛋質問譚頌臨時倒戈的行為。
左側方向,藍纓接完電話走進來的高跟鞋腳步先一步響起,并且匯報道“小公主殿下,你師姐那邊的事解決了。”
劇院最近歇業,四周格外冷冷清清的。
一輛商務型的低調邁巴赫停駛在了巷子處,車身黑色的線條透著冰冷高貴,就算有路過的人,也下意識地繞一段距離,不敢擅自靠得太近。
車上,先下來的是兩鬢已有風霜的管家。他穿著工整得體,躬身親自將后座的車門打開。
待賀斯梵整理了下衣袖現身下來,沒等寸步不離地跟上,便被擺手制止。
一陣清風刮過,劇院大門暢通無阻,木質的椅凳被規規矩矩擺好。即便幾年未到這里,賀斯梵也無需旁人引路,徑直走到了后院。
入目的,是一抹素白長裙的身影安靜站在老榕樹旁邊的井水前,袖子輕挽,細瘦的手腕脆弱的像白瓷,正洗著木盤清水中浸著的青梅。
她端的是一身文雅風骨,俗氣的人是看不懂半分。
賀斯梵站在十步遠的地方,風卷著幾片殘葉飄過。下秒。他疏淡的嗓音溢出薄唇“驚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