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枝就已經手忙腳亂地自己提著裙擺起來了,規規矩矩將香奉上。
不忘記再次叮囑
“別托夢給我。”
等回過神,不經意間發現好多人交談聲戛然而止,盯著她。
謝忱岸如墨的眸底也閃過一抹極淡笑痕。
以及,謝忱時還要在后面嘲笑她
“笨魚,我家祖宗又不是財神,要拜去隔壁。”
半小時后。
賀南枝頂著謝氏老一輩們和藹又笑意的眼神,真去隔壁寺廟拜財神了。
她已經不想搭理謝忱岸那個狗男人,沿著黃色的墻壁的小門走進去,很快就尋到傳說中那個很靈驗的歪脖子古樹,這里的寺廟跟普通廟沒什么區別,跟祠堂挨著的緣故,平時香油錢都是謝家捐的。
老僧眉目慈祥,雖不識她身份,卻在新春來到此地的,都跟謝氏一族關系親密。
于是當得知賀南枝想要許愿,便領她去殿內,又拿出筆硯。
在似有似無的幾位僧人低沉誦經聲中,賀南枝很認真地寫下了新年愿望,又在厚軟的蒲團上雙手合十,漂亮過分的臉蛋兒很虔誠,許著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的愿望。
她雖然已經有了無數金山鉆石山,但是不妨礙想跟財神繼續維持感情。
也不知道財神管不管別的,能不能幫她跟天上的諸天神佛說一聲。
謝忱岸太不聽她話了
賀南枝想擁有一位禍國殃民的聽話男人,都求了一十年,她念念有詞,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等求了整整十分鐘,卻又在紅綢上只寫希望昆曲團發揚光大。
沒見過有人求神這般不誠的,謝忱岸在她忙著許愿捐香油錢的時候,修長的身影不露聲色靠近,骨節敲了敲桌邊緣
賀南枝回過頭,很自然地將沾了墨跡的紅綢遞給他“來的正好,幫我掛到財神樹上。”
謝忱岸修長的手接過,卻未動。
直到她困惑地眨眨眼,叫了一聲“謝忱岸”
“你認得出我”
男人語調偏低,說了句讓賀南枝更云里霧里的話。
她顧著許愿,心善沒有計較拜祖先的時候尷尬那幕,反倒是讓謝忱岸質疑了起來,也沒有忘深處想,啟唇說“怎么你換了一身衣服我就不認識了嗎”
隨后,纖細的指尖在他墨藍色調的西裝肩頭指指點點“又不是穿隱身衣。”
他出門時不是這身,穿得是一身純黑色白襯衫的西服,完美符合祭祖重要場合下的形象,看著極為清貴疏離。而一晃眼的功夫,倒是換了身跟謝忱時相近顏色的,不細看,很容易以為是同款。
來的路上,已經有不少于十人,管他叫謝一。
賀南枝一眼就認出,等把香油錢塞到木箱里,纖纖小手扯著他袖子往歪脖子財神樹走,又問“你不會是潔癖發作,受不了焚香味,臨時還要換身”
“不是。”謝忱岸黑睫下的眼眸被日光倒映得仿若璀璨,注視著她笑顏從未移開一秒,似不經意說“謝忱時上香,將我衣袖燙了一塊。”
賀南枝“他還搞突襲幼稚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