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趙飛燕姐妹前,我們先簡單捋一捋她們所處時代背景。前面說到衛太子一脈唯一的遺孤劉病已成為了大漢天子。劉病已登基后,因其名字為常見字,擔心百姓避尊者諱而有不便,于是更名劉詢。”
“漢宣帝劉詢在位時國家進一步實現了休養生息,史稱孝宣中興亦或是孝宣之治。作為帝王職業中出生即達成坐牢成就,雖非開國之君卻沒有接受過皇帝職業規培的皇帝。劉詢在登基后,根據前輩經驗,對大漢治國之道做了個一個總結即霸道、王道雜治,反對專任儒術。”
“儒術過于依賴人治,而所謂人治又太過講究人情世故。人皆有私欲,即便是圣人都無法免俗,因此這些私欲需要法來束縛。如果說儒的具現是道德,那么法就是最低的道德行為標準。后世之人總結封建王朝的統治相對認可的是儒皮法骨道家腦。”
聽到“儒皮法骨道家腦”,秦始皇和命運已經改變的秦二世扶蘇皆是心下一震。相較于后面的王朝,摸著石頭過河的大秦就像一個懵懂的小孩子,需要更多的理論指導來支持他們實踐,走向更遠。
側重法家的秦始皇從這句話中意識到了儒家的作用,那就是以儒家來松弛太過緊繃的大秦。而扶蘇則意識到了即便要用儒家,也不能輕易舍棄法家。如果說法家是大秦的基石,那么儒家卻可作為大秦光鮮的外衣。
“在我們教科書上提到漢武帝會說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很多人可能會以為他是那種喜歡儒術的帝王。但實際操作中漢武帝只是用儒術的某些思想來加強中央集權,并沒有真的專任儒術,即便是當時的大儒董仲舒也是被他用過就丟。”
“為了拍皇帝馬屁,董仲舒對儒學進行了許多大刀闊斧的注釋,去掉了孔孟二圣諸多不合時宜的東西。比如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在許多君王眼中就是不合時宜的,相較而言董仲舒將君放在第一位的君權神授顯然更讓皇帝們喜歡。”
“這種加工很討皇帝歡心,但是人民群眾不買賬。董仲舒這套理論省了漢武帝許多事情,但董仲舒在后世名聲可不咋樣,反正對于這位大儒我是不太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君權神授不是加強集權的必須內容,但后面卻遺毒不淺。”
“在百姓普遍沒有讀書機會的時代,君權神授這種東西于聚攏人心,加強中央集權確實是一條捷徑。但怕就怕有些謊話說久了,不僅騙了百姓,連自己也騙了。許多君王用來糊弄下層百姓的東西,最后基本是把自己的后人一并忽悠進去了。”
“真以為當了皇帝就江山穩固不可動搖了,卻忘了百姓才是君王坐穩皇位的基石。實際上,絕大多數皇帝只是自己投了個好胎,出生即巔峰,偏還不知道珍惜。”
“當然了這話是陰陽隋煬帝、明英宗這類敗家子皇帝的,不包括漢高祖劉邦、明太祖朱元璋這類布衣天子,以及像始皇帝、唐太宗、景泰帝這些或自己打天下。或做大做強。或挽大廈之將傾的君王。”
“不管是漢宣帝的總結還是后世之人在封建王朝的治國之道上的總結,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就是治國不能專任儒術。然先代明君們留下的寶貴經驗,后世君主大多沒有足夠的重視,像宋代就是專任儒術,過于側重文治,重文輕武導致瘸腿亡國的典型案例。”
“再說漢宣帝早年多用循吏,但后期與漢武帝一樣也偏愛酷吏。宣帝的太子劉奭柔仁好儒覺得宣帝用法太重,跑去和他爹劉詢提意見了,說爸爸你應該重用儒生。這是不是似曾相識當然了只是相似,卻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