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瀾,今日下棋聽說你又輸了你一哥半子嘖嘖,他肯定是讓你了,上回他殺得我片甲不留,做了個局掠了我半壁江山,小心思可多了,咱倆輸是正常的。”
“你也別難過,他可為王,卻不可為將,咱們和他走的又不是一條路,就讓他以后科考上榜,登天子堂,圓他的文臣夢去唄。”
可是沈驚瀾是到了今天才懂大哥的意思
沈景明可為王,卻不可為將。
她以為李延霖案只是要沈景明衡量這枚生出小心思的棋子究竟還可不可再用,而沈景明看到的卻是黨爭。
他看見她手中長槍太過銳利,鋒芒直指他坐在龍椅上的咽喉,倘使如她所愿走了這一步,從此便一潰千里。
沈驚瀾安靜地為自己添水、研墨、寫信、晾干。
攤開紙張,一行行書信從她的筆下寫就,然后被折疊、裝入信封里,封面卻不留任何痕跡。
而她的小王妃在旁邊鼓搗了幾秒解不開的九連環,就走到窗邊望外面的景象,掃過那些矛、鉤、斧、鉞,然后又回頭去看坐在暗光里的美人,很難將那些笨重的武器同這樣精致且瘦弱的地坤聯系在一起。
后來葉大學生也不裝了,干脆就站在窗邊看風景,只是風景不在屋外而在屋內,她的目光太過灼然,令寫著書信的人無法忽略,揚了下眉頭,側過腦袋與看她。
太過放肆的葉浮光“”
她沒話找話,“王爺是在寫信嗎要不要我幫你送出去”
這搖光閣里連個送糕點、倒茶水的丫鬟也沒有,拿錢辦事的大學生自覺領活。
沈驚瀾眉目里浮出稍許笑意。
“不必,”她說,“你送不出去。”
沈景明來時一字也不提禁衛的事情,便是默認要讓那些眼線始終留在岐王府內,有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出王府的潲水桶說不定都要被翻幾番,這些信是絕無可能抵達應該收到它們的人手中。
沈驚瀾寫這些,只是為了日后能用上,并且在當下給自己找點活干。
葉浮光摸了摸鼻子,還沒找出下一個話題,已經被岐王看出了她的局促,回道,“想出去”
她看了眼院落,搖頭。
沈驚瀾卻道,“本王是指,去王府外。”
葉大學生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此刻的她倒不像鹿了,而是一只被關在家里、眼神里都充滿了對外面世界期待的小狗。
沈驚瀾將信件收起來,隨口問,“
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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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瀾忽然懂了她的意思,應許道,“去哪都可,想去牢里探親亦可。”
葉浮光好耶
那她就先去太清樓,這樣還能給葉漁歌順便帶點美食改善伙食再問問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得罪了小心眼又記仇的狗男主。
沈驚瀾略加思索,又提筆寫了個帖子,這次遞向了她的小王妃“將這個拿給郁青,讓她送去大理寺卿府上,明日便出門。”
葉浮光小跑著過去接,歡天喜地地送到門外,將話一字不落地轉達給郁青。
確認過明日就能出門,甚至還能去探望葉漁歌之后,葉浮光便愈發殷勤,連沈驚瀾沐浴的時候,都在銀屏曲畫旁邊探頭探腦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