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她都不護著,那個總是愛哭的小兔子應該怎么辦
想到葉浮光連跪都跪不得,坐個馬車也被顛得小臉煞白,動不動就被嚇哭的樣子,沈驚瀾完全不覺得她能承受來自天子的任何責罰。
她的話讓面前一身龍袍的帝王沉默良久。
沈景民似乎是想教育她,不要隨便將這樣的廢物當作家里人,畢竟就以葉氏的門楣,實在不堪與沈氏皇族相配,但最終也沒將這話說出來。
到后面,他只能做出一副被煩擾的模樣,擺了擺手,“罷了,此事下不為例,你回去好好讓人教她規矩。”
沈驚瀾抬手謝恩,在起來之前又看似不經意地補了一句,“皇兄既憂心此事交由他人有徇私之嫌疑,捉拿相關人員與提審事宜便交給殿前馬步軍司獄。”
已經回到龍椅后面、閉目養神的皇帝沒多想,輕輕頷首,就是應了她帶禁軍的人去查辦這事的意思。
走出明德殿的時候,沈驚瀾其實有些頭暈,起初她還想強撐一下,后來不知想到什么,在出宮時干脆落落大方扶住來攙她的婢女,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王府的車馬上。
且不論這番“岐王身體仍有恙”的狀態要被多少雙眼睛盯住,她進了馬車,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去把那只很可能還在莊子里,宅著裝病的小兔子給她逮回來。
等她回到青霜院,在搖光閣里仔細看從皇宮帶回來的卷宗,將那樁沒什么實在證據,很像是考生眼紅、誣告有大前程的學子的案子看得差不多,她的小側妃也已經抵達搖光閣外。
遠遠地,沈驚瀾的信香就已有所覺那般,先她的主人一步朝著門外那能令人神清氣爽的涼意招徠而去。
她薄薄眼皮下,鳳眸略抬,掃到那道帶銀杏花紋的衣衫,淡然道,“進來。”
那捧流動的燦爛顏色期期艾艾地走到她的身邊,是一貫的裝乖,低眉順眼的,鹿眸悄悄打量她,半晌之后選了個最討好的稱呼,“妻主”
“愛妃身體恢復了”她將手中卷宗合上,往梨花椅上
一靠,明明年輕又貌美,偏偏不論什么姿態都能將那副主宰者的氣息展露得一覽無遺,此時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葉浮光身上。
小姑娘極有求生欲“本來是還沒好的,可是看到王爺心中歡喜,就什么毛病都恢復了。”
沈驚瀾神色松快,好像被她的話取悅到了。
甚至在椅子扶手上隨意敲動的指尖停了,同她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坐這兒。”
葉浮光戰戰兢兢地觀察她半晌,也不敢違逆她的命令,只是坐下時也不敢坐全,好像生怕自己這點重量能把拉開三石弓的大宗第一名將給壓壞了,連信香都變得跟她自己一樣不安。
東一片西一片的雪花亂飛。
沈驚瀾隨手攬上她的腰,都能感覺到她明顯的一僵,好像警惕著在思考她究竟又要怎么捉弄自己。
但有宮門前的那一遭,加上剛領的活兒,沈驚瀾現在倒也沒那么多時間和她玩,只將她的腦袋往自己肩上一壓,將信香懶洋洋釋放出來的同時,言簡意賅地命令
“咬。”
葉浮光“”
她從沈驚瀾的魔掌里悄悄抬起腦袋,鬢發都被弄亂了稍許,像是一只被擼到毛都亂糟糟的小貓咪,確認自己沒聽錯指令之后,鼻尖不自覺地動了動,甚至開始舔有些發干的唇瓣。
想到上次因為太用力把沈驚瀾咬生氣了的事情,她這回在開始之前,非常懂事地問,“王爺這次喜歡輕一些、還是重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