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這才去和許莼射山雞和野兔,幾人滿載而歸,出來正好遇到附近鄉鎮的集日,便好好逛了一口。
許莼買了鮮筍、腌肉、筍干、蘑菇干、木耳干等好些山貨,回了別業,非要親自下廚,春溪只能命人好生生了火來,由著他自己折騰。
還真折騰了一碗雞湯面來,用的他自己親手打的雞,然后把筍干切絲煮了雞湯,看著也還似模似樣。
謝翊倒是都吃完了,只有許莼一邊吃一邊十分不滿意“油還是多了些,又說筍干吸油,山雞怎還這么肥,早知道做烤雞了。沒燉爛,他們說燉爛了湯又不好喝了筍也不太好。
謝翊只是含笑看著他,心里卻想著,許莼這性子,對什么都充滿了好奇和興趣,也都學得不錯,開書坊做生意,畫畫騎馬射獵,明明人極聰明的,只讀書一塌糊涂,那給許莼請的所謂名師,問題也很大。
兩人綢繆,轉眼十五日倏忽將過,數數又要回太學去上課了,許莼越發眷戀謝翊,但謝翊倒認認真真教了他寫了幾篇策論,又替他過了過功課。他心內有了數,倒不擔心賀知秋辦不出案來,這么簡單的案子他要辦不通,那也別留大理寺了。
果然第二日賀知秋雷厲風行,送了折子過來,連同有關產婆、仆婦的供狀都送了來,非常知情達意,未曾提審涉案的幾位貴婦,僅只提審并扣留了有關仆婦,外邊一絲風聲沒有。
謝翊打開奏折看了看,有些意外,但一想果然如此才通。賀知秋顯然深知這位皇帝不喜廢話,簡明扼要
只說了兩件事
一是經核查產婆、出生紙體貌及死者王妙卉兄嫂,確認許孤生辰為庚寅年九月十八日,其兄嫂果有言其小姑歸家后不多時便腹部隆起,已有孕三月,足月后產子,后有主家來將嬰兒接走,并厚賞了妝奩。秘詢其嫂,果其小姑曾有云為靖國公之遺腹子,后因貴人有交代,不敢對外聲張,小姑遠嫁后,不再提過此事,遠嫁后也不曾歸寧,不知下落。以孕娠時日推斷,確有可能為先靖國公許安峰之子。
即傳苦主許孤,私下密詢,將有關證據供狀展示,許孤面有愧色,稱為祖母安排,此事亦是他生母尋來,告知其生父為許安峰。他詢問祖母,祖母才透露真情,因白氏悍妒,且婢生子出身有瑕。為謀長遠,將其記在二房名下,為庶長子,若二房無嫡子,則即可以庶長子身份承爵。因許安林一貫昏聵荒唐,本就染指府內丫寰甚多,其祖母一口咬定其某某夜醉后調戲侵犯母婢,外放后產下長子,因許家子嗣凋零,便要認回撫養。許安林昏然糊涂,既母有命,便認為庶長子。
二是經許孤配合指認,又有私制的巾帕為證,私下秘密扣押了靖國公府太夫人身邊侍女巧荷,長房大夫人白氏身邊仆婦薛氏及靖國公府大小姐韓許氏身邊丫鬟寶珠,分開訊問,終得當日真相。
許孤生母為太夫人婢女名妙卉,因許孤執意外放,不肯留京,太夫人本預為之謀高門閨秀為妻,苦勸未果。五月初四,太夫人便遣身邊婢女巧荷,持鴆毒往尋妙卉,稱其已阻礙兒子前程,勸其阻攔許孤外放,必要時可以死相逼,許孤孝順心軟,必定同意。
五月初五,許孤前往探視妙卉,據許孤言,當日妙卉確實有勸他留京,娶高門閨秀為妻,以謀爵位。但許孤駁斥,一則叔父堂弟皆健在,又有圣旨嘉勉,他若謀爵位,是為欺君犯上,不可謀也;二則若娶高門媳婦留京,上有嫡母,下有貴媳,妙卉出身卑微,只能隱姓埋名,終身不能認回供養,于她無益。不若外放出去,一則能以實干政績,謀取正道官途;二則可奉養生母。妙卉聽了后已改變了主意不再勸說,許孤留下節禮便離開。
熟料當日許家嫡長女韓許氏赴醫館就醫出來,看到嗣弟身形躲閃進入巷道,疑心嗣兄弟在外私養外室,便悄悄帶著丫鬟寶珠,跟蹤前去,并在窗外竊聽得此。待許孤走后,許氏闖入室內,詈罵妙卉,且威脅其水性楊花,混淆血脈,圖謀公府爵位財產,將要回府告知其母和叔母,嗣兄弟不肯奉養
嫡母,倒要帶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