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靜江帶著家將大步走出二門,站在門口等下屬牽馬過來,身上穿著武將朝服,外邊雪粒紛紛,寒風凜冽,他卻絲毫沒有畏寒之態,身軀巍然深沉,面容冷峻,幕僚和家將、隨從們都在門口相送。
門房的士兵奔過來給他呈了一封帖“將軍,早晨有人送過來的,說是請將軍親啟。”
賀蘭靜江隨手打開看了眼,面容微微冷峻,問士兵“送來的人可有說哪里送來的嗎”
士兵搖了搖頭“只說是賀壽朝儀后,在帖子上的地方靜侯將軍大駕光臨。”
賀蘭靜江蹙緊眉頭,他身側心腹幕僚問他“將軍”
賀蘭靜江將信遞給他,幕僚打開看了眼,皺了眉頭“將軍要去嗎”
賀蘭靜江道“燒了,不去。”
幕僚道“不去看看是什么人”
賀蘭靜江冷笑一聲“賀蘭滿門之血,我所受之辱,朝中誰人不知罪魁禍首是誰。然而那位是天子生母,此人道能替我報仇雪恨,那自然是要與上頭這位做對了。我如今只一心在邊疆,管他們怎么鬧,與我何干”
幕僚道“不去也好,只恐是詐。”
又一位幕僚道“小姐如今帶著船隊在外洋來來回回,想要拉攏將軍的人不少,這求親的帖子都堆滿門房了,真有拉攏之意也不奇怪。”
賀蘭靜江道“憑它是真是假,不必理會。”
只看屬下牽了匹灰色過來,賀蘭靜江看了眼詫異“這是哪里來的馬”
家將稟道“將軍之前的馬從邊疆一路騎來,馬房的總管說得好好歇一歇,給將軍換了這匹馬,說是臨海侯之前贈的露西亞國的馬種,聽說就是力氣大,跑得快,生得也比別的馬種高大些,小姐喜歡,給起了個名字叫飲風,專門吩咐養著留給將軍的。”
賀蘭靜江原本被那帖子激起的暴戾之氣陡然被撫平了些,伸手摸了摸那俊朗的灰馬,看果然馬身比一般馬更高一些,體態優雅,便翻身上馬,一邊含笑道“這幾年倒是得了臨海侯不少好東西了。”
幕僚家將們全都笑了“那將軍進京還不去人家府上致謝一二,臨海侯如今深得帝眷,又在軍機處,多少人趨奉,沒見過將軍反還要遠著的。”
賀蘭靜江笑容一掠而過“同朝為將,疏遠些才好。在許多人眼里,寶芝在他手下做生意,我們已是關系很不錯了,只恐來日又招忌諱。”
幕僚道“恐怕撇不清,我看盛三將軍不屈不撓得很,此次還是討了護送船隊出洋的差使,就為了跟著小姐出洋。連這邊大好的錦繡前程都不顧了。”
賀蘭靜江道“妹妹性情與一般女子不同,她若喜歡,隨她去。若是不喜歡,料想盛家也不會死纏爛打。”
幕僚道“若是將軍擔心猜忌那小姐最好還是與盛氏遠著些好吧否則若是聯姻,在上邊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