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后一怒,剛要說話,卻見禮親王上前喝道“臨海侯誰人不知你是武英公部下如今有內侍指認武英公率部將謀逆,焉知不是你把持了宮闈,假傳圣旨,拖延時間”
他狠戾目光緊緊盯著許莼,怒氣勃發,卻是看到那一排人頭里,赫然有他幼子的人頭,雖然面目焦糊,但父子連心,他一眼便認了出來。昨夜軍隊有去無回,他也知不好,然而猝然看到兒子人頭,喪子之痛已讓他怒氣勃發,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死這罪魁禍首。
而那人頭卻也讓他心里明白,他幼子低調,平日不怎么出來交際,但人頭掛在那里,遲早被人指認出來,他如今已無退路只能賭皇
上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是發病了臨海侯是在拖延時間
他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圣上口諭,卻未見圣旨,手中持著虎符,焉知不是方子興那叛賊交給你,沆瀣一氣想要我們信陛下口諭,先將陛下請出來,讓我等看到圣躬安然無恙,我等才敢奉詔”
許莼微微一笑“禮親王好大聲威。皇上昨夜親率禁軍誅逆,如今龍體疲憊,已歇下了,禮親王急著逼宮,意欲何為”
范太后道“禮親王為宗室如今輩分最長,臨海侯不得無禮。”
許莼道“本侯奉皇上口諭守衛宮城,如有擅闖者,無論何人,一律視為謀逆。列位也不必拿什么太后宗親來嚇我。”
他轉身向宮城內揮了揮手,只見遠處望樓上忽然旗幟招展,在龍旗下炮口森森然全都對準了這個方位,許莼道“列位宗親大臣們可看到那火炮了最新的后膛炮,射程十里之外,但凡有亂軍靠近宮城,則轟之。”
他點了點門上掛著的那一串人頭“列位同僚可看到那些了昨夜八口火炮齊發,文華殿前深坑且還有的修呢。挑挑揀揀才有了這點子人頭來掛,到處都是血肉殘肢,污穢得很,還得好生清理呢。”
文武百官盡皆微微變了色。
許莼看著范太后和禮親王,笑得很是跋扈張揚“本侯奉的是實打實的皇命,列位再糾纏下去,那我也就當你們便是罪魁禍首,謀逆的背后主使,一概先拿下審問再說了。”
范太后氣得渾身顫抖“猖狂我可是皇上生母,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哀家跟前如此猖狂”
范太后身旁的范皚如卻忽然抬頭道“娘娘息怒,看來許侯爺也是一片忠心。太后娘娘一片慈心,也是為了圣駕,興許有誤會也未可知。既然許侯爺說皇上睡下了,太后為陛下生母,入宮探視無妨,不若請太后與我進宮探視皇上,若無恙,太后娘娘安心回去皇廟便是了。許侯爺若擔憂,可一并陪同,總不會擔憂我們兩個弱女子,能做什么吧”
許莼笑了下“太后和靜妃娘娘尊號早已被奪,請問兩位是以什么身份在號令本侯”
臣子們一片寂靜。
范皚如面色帶了些難堪,但仍勉強笑道“我雖被廢,但確曾侍奉過君上,但太后為陛下生母,豈可奪尊號世上豈有子不認母之大不孝之事還請臨海侯慎言。”
許莼輕蔑一笑,也不說話,只道“太后娘娘心中自己明白,請回吧,再糾纏,本侯就不客氣了”
范太后卻被他輕蔑目光氣得發抖,站上前道“我今日便要進宮見皇上看皇上是否真如此大不孝他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豈敢如此狂妄逆倫”
許莼冷聲道“來人將太后請回皇廟”
兩邊劍拔弩張之時,卻見謝翮忽然站出來道“范氏確實已被廢黜,非我謝氏婦。”
謝翮此語一出,朝廷眾臣均大吃一驚,紛紛看向范太后。
禮親王道“緘恪親王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