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嵐教育孩子的方式,的確有些問題。”鶴老夫人以為鶴覃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
“你找個機會,提醒一下他。”
鶴覃“郁青嵐想讓孩子跟我們處好關系,出發點是沒錯的。”
鶴老夫人一臉你在說什么屁話
“夏夏這么小,郁青嵐就教他諂媚奉迎,阿諛奉承這一套,”鶴老夫人的音調忍不住揚起“你還說沒問題”
“夏夏還小。”鶴覃蹙眉,對鶴老夫人的話不認同“媽媽你這樣說,未免有失偏頗。”
“夏寶剛被接回來,您不要對他要求過高。”了解鶴老夫人刻板強勢的脾氣,鶴覃反倒擔心起郁青嵐父子吃虧“壓力過大會讓孩子產生心理問題。”
鶴老夫人不屑。
她這是生了個哪門子戀愛腦。
雖然她這里不實興包辦婚姻,也早早作了鐵樹不開花的準備。畢竟兒子她自個生的,對于鶴覃的冷硬性格比誰都了解。
鶴覃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鶴老夫人也無所謂,反正有鶴駁。
當她知曉鶴覃要跟郁青嵐結婚后,她雖不贊成,也沒反對。
畢竟她也沒法去做鶴覃的主意。
沒想到啊沒想到,鶴覃居然會如此徹底地轉變性子。
不過,郁白夏這孩子,的確招人心疼。
尤其是得知奶團子在郁自立家的遭遇后,鶴老夫人憶起管家跟她匯報的事情。
“夏夏繼續留在那戶人家,才會產生心理問題”鶴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鶴覃問道。
鶴老夫人將藏起來的文件袋抽出來,遞到鶴覃跟前“你看看吧。”
她原本只想撕開郁白夏偽裝的真面目,沒想到奶團子之前的日子過得這么苦。
為了在鶴家生存,郁白夏的刻意討好和親近,便也是人之常情。
誰會想回到吃不飽穿不暖,被隨意謾罵使喚的日子呢
鶴老夫人在心底悠悠嘆口氣。
打開文件袋,鶴覃抽出幾頁薄薄的紙。
記載著郁白夏這幾年在郁自立家的遭遇,郁自立不光沒有送郁白夏上幼兒園,還讓半大點兒的孩子做家務,伺候家里人。
郁自立是個懦弱無能的人,年近四十,還只是個公司小財務,領著微薄薪水。龐娟又嗜賭成性,每天都要出去打麻將。
贏了錢,郁白夏還能好過點。一旦輸錢回家,就會把郁白夏當成出氣筒。
對他拳打腳踢,就連鄰居們也時常能聽到郁家傳出小孩兒的哭聲。當然,聲音的主人不可能是郁東東。
鶴覃一目十行,很快將這幾頁紙看完。
目光中透著冷色,臉上仿佛結了層薄冰。
郁白夏穿著草莓睡衣,乖乖躺在鶴駁的床上。
鶴駁的床單是深綠色,滲出淡淡的薄荷香味。被褥松軟,將他小小的身體整個埋進去。
扭頭看向坐在書桌邊寫卷子的鶴駁,臺燈的光投射著他的側臉,于桌面投下暗影。
鶴駁、吃了那個藥嗎
郁白夏忍不住懷疑。
常年接觸藥品,形形色色的藥丸吃了沒有千種也有百種。
從鶴駁口袋里掉出來的那個藥,是一種類似的東西。
更通俗地講,讓人上丨癮的致幻劑。
但郁白夏不能確定。
所以他選擇睡在鶴駁房間。
準備找機會再確認那藥,究竟是什么。
鶴駁注意到奶團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在心中輕嘆口氣,放下筆,扭頭問道“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