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白聽罷抿了抿唇,佯裝受傷般垂下眼睫,“被嫌棄了。”
顧御趕忙改口“沒,我就開個玩笑,隨性點挺好的,那么講究做什么,我最討厭講究的人了。”
夏旸就是那種特別講究的,一看就是好好養著長大的小少爺,他就偏偏不喜歡這種小少爺。
當年他被帶回顧家,嘲笑他的也是這群小少爺。
怕寧知白多想,顧御趕忙又道“今晚就住在這里,明天我送你去上早八,陪你上課,正好中午一起吃飯。”
寧知白點點頭,不忘正事,彎下眼睛說道“有你陪著上課,小旸肯定會很開心的。”
顧御不置可否地悶嗯了一聲。
次日,寧知白早早與顧御一同出發去了學校。
寧知白原本是想慫恿顧御順路去夏旸家將他也給一并捎上的,但顧御直接拒絕了,寧知白便識趣地沒再說些什么。
顧御這人向來有大少爺脾氣,讓他提前“服軟”去接夏旸確實不太現實。
但在買早餐的時候,顧御還是付了三瓶牛奶的錢。
多出來的一瓶是為誰準備的自然不言而喻。
來到班上,顧御的出現引發了一番不小的轟動。
大學這種地方包容性很強,只要有空位,其他專業甚至不是本校的學生都能來課堂旁聽,只要不打擾課堂秩序老師是不會管的。
顧御徑直坐在了最后一排,寧知白則坐在了他的身邊。
而顧御的身邊,特地留下了一個空位,被多出的那瓶牛奶霸占。
寧知白感覺出來了,顧御看似一直拒絕主動向夏旸服軟,看似僅僅只是因為不想拒絕他的好意撮合,才一直配合他制造的機會,但其實顧御還是在自愿讓步。
從主動解釋自己為什么惹夏旸生氣
開始,到聽他的“命令”來等他和夏旸放學一起吃飯,再到昨晚陪他去夜市以及今天早上的牛奶和故意留出的空位,都是顧御在主動服軟。
只是大少爺脾氣使他不會服軟得那么明目張膽罷了。
這一發現讓寧知白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他是想利用顧御控制夏旸,但他并不希望夏旸真的在顧御心底占據一席之地,就保持之前夏旸舔顧御、顧御對他不咸不淡的狀態正正好。
在寧知白的胡思亂想中,上課鈴突然響起,寧知白終于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尋找起了夏旸的身影。
可他掃視了教室一圈,卻并沒有看見夏旸的影子。
寧知白下意識轉頭望向顧御,發現他正抱著胳膊微靠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地望著講臺,顯然也注意到了夏旸不在這件事。
寧知白揣著疑惑,給夏旸發了條消息,卻并沒有收到回復。
煎熬的一節課結束得很慢,寧知白幾乎沒有聽進去什么內容。
終于,下課鈴響,寧知白站起身,大步走到講臺,問道“老師,夏旸今天怎么沒來啊”
老師聽罷回答“他請假了。”
寧知白“”
寧知白下意識望向顧御的方向,發現他正起身離開教室,手摸著口袋,是掏煙的動作。
只有那瓶孤零零的牛奶留在了桌子上面。
夏旸此時已經坐上了前往新住處的車。
他的行李不是很多,部分舊東西留在了原來租的房子里面不打算要了,打算叫個家政過去處理一下,反正他也懶得打掃衛生。
新住處與舊住處幾乎是以a大為圓心,分別占據了圓上直徑的兩點,距離得還挺遠,夏旸坐了好一會兒車才到達目的地。
顧先生正在門口等他,管家伯伯也在,正低著頭在顧先生手里鼓搗著什么。
夏旸下了車湊近才看清楚,原來是顧先生的手受傷了,流了血,管家幫他處理了傷口。
“發生了什么嗎”夏旸手里提著小兔燈籠,擔心地問。
顧泊川抿了下唇,糾結了一瞬,還是抬手指了指輪椅旁
小籠子里的某團東西,“它咬的。”
聲音里不覺染上了極淺的委屈味道。
夏旸順勢望了過去。
是一團柔軟的白色,不過巴掌大小,短短的貓貓耳,卷卷毛,紅眼睛,短尾巴。
是一只活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