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點了下頭,沒說話。
他才意識到喜歡周輝月一個星期。
在舍友眼中,周輝月和虞倦是更為親密的關系。但這段婚約本來就可有可無,周輝月和原來的虞倦并未見面。
很難說,如果周輝月和之前的虞倦有所交集,他可能不會去見周輝月,不會使用未婚夫的身份,更不會留在那個僻遠的地方。
他們也不會建立獨屬于彼此的聯系。
因為虞倦不會欺騙,也不會利用屬于別人的感情。他就是這種很高傲的性格,無法糾正,也不想改變。
走出教室,虞倦抬起頭,發現今晚的月亮很好。
無法抑制的,又想起了周輝月。
虞倦發現自己的自制力有點差。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自制力還不錯。高中三年,在有保證他衣食無憂的龐大財產前提下,又沒人監督,虞倦也沒有被有意無意的狐朋狗友引誘,或是沉溺網絡,成績很好。
很難想象,現在才一天沒見,他就會那么想見另一個人。
虞倦在月光下走了十多分鐘,胡思亂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進門后換了鞋,放下手里的東西,沒多想,甚至門都沒敲,就推開了周輝月房間的門。
門開了一半,虞倦向房間內看去,周輝月坐在桌子旁,電腦亮著,他戴著耳機,半垂著眼,注視著屏幕,一旁擺著厚厚一沓文件,似乎是在說著什么。
但是下一秒,他似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抬起頭,看到了門邊的虞倦。
視頻會議另一端的杭景山看到攝像頭忽然滅了,還有點奇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聽到一個泠泠的嗓音說“周輝月,你在忙嗎”
周輝月說“不忙。一點小事。”
他說的很平靜,但和工作時的那種永遠平淡、沒有起伏似的語調不太一樣,像是多了什么。
“那就好。這么晚還在工作,記得找周恒要加班”
一句話沒說完,繼攝像頭之后,麥克風也關了。
虞倦走到周輝月身邊,沉默了片刻,想到這個人的頭像還是有點耳熱,勉強壓下那些情緒,決定單刀直入“你的相冊呢”
周輝月看著他,挑了下眉“怎么了”
虞倦面無表情“拍了我,還不能看嗎肖像權懂不懂”
周輝月沒忍住笑了“你看起來要把不滿意的照片毀尸滅跡。”
又問“虞倦,你會嗎”
虞倦咬了咬牙“不會。”
周輝月指了指方向,相冊就放在柜子邊。
興師問罪的大小姐去拿相冊了,周輝月低下頭,看到杭景山發來的消息。
未婚夫來了怎么突然關攝像頭。都認識這么久了,都不介紹一下不會到時候結婚都不邀請我這個朋友吧。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周輝月和杭景山之間的合作都算得上愉快。加上周輝月也幫了杭景山一個不大不小的忙,點出了一個會在十多年后爆出來的漏洞,重生前這件事也是周輝月幫忙解決的。
兩人的關系更近。除了合作伙伴,更是朋友。
周輝月回他不是沒可能。
杭景山似乎是愣了一下你開玩笑的吧。對我意見這么大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背影,他拿了相冊,翻開來看了一眼,索性坐在地板上,脊背微微拱起。
天氣逐漸冷了,應該要鋪地毯了。要很暖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