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也看著手環道“八點四十五分,早晨,十一月二十日。”
“是我們進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賀蘭隨道,“你睡覺時是八點零一分,我們剛才上去大概過去了十分鐘左右,時間流速沒有受到影響。”
“她出門的時間應該在八點三十三分到三十五分,既不是七點也不是七分,大概率也不是七秒。”酈也抹去手指側的淡淡血痕,將手環放在了紅漆桌子上,“但是她死了。村長說的那個忌諱,肯定有問題。”
賀蘭隨抬起頭,幽深的目光在他臉上一掃,道“有什么問題”
“要么不是我們理解的那樣,”酈也打了個呵欠,“要么廖村長在說謊。”
他忽然看過去“這里的nc會說謊么”
賀蘭隨頓了一下,道“看我做什么我和你一樣都是第一次進來。”
酈也心不在焉地點了一下頭,道“我出去一下。”
賀蘭隨忍不住道“剛死了人你還出去”
“不出地道。”
酈也說著,推門去了院子中央的老槐樹邊,他蹲在枯涸的旱井旁挖了一會地上松散的泥土,什么都沒有發現。
他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視野里毫無征兆地出現了某種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只水母,螢火幽藍之色,漂浮在空中,游弋著細長柔軟的觸手,在夜色的海洋里來回徜徉。
酈也的眼瞳縮了縮,他下意識伸手去觸碰水母,然后感覺手指一痛,似乎被蟄了一下。水母消失了,他聽見一道聲音
“去井里看看。”
酈也霍然看向四周。
可是可是院內空曠,除了他再無別人。那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晚風吹過水面一般,透著幾分忽近忽遠、熟悉而陌生的朦朧。
酈也大步走回窯洞,一進去就盯著賀蘭隨問“你有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賀蘭隨看了他兩秒鐘,隨即搖頭。
這時候,那聲音又道“井底或許有東西,要不下去看看”
酈也忽然意識到,這聲音不是他“聽見”的,不是來自于任何的外界事物,而是誕生自他的腦海,他的心底,他的意識最深處。
來源于他自己。
他扶著椅子破舊的靠背慢慢坐下,沉默良久,語氣鄭重地道“系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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