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齡此生從未如此無措過,從未接受過譚昭昭如此的主動,他躺在那里,胸口鼓脹,想哭,期盼,軟弱無力。
譚昭昭望著眼尾泛紅,如一朵絢麗的花般徐徐綻開的男人,先前的冷硬全都化為無形,在試圖克制,忍耐。
只眼底的光,熟悉的身體,卻泄露了他早已丟盔棄甲。
譚昭昭先前那不懷好意的笑,又再次閃過。
一個翻身躺下,啊了聲,自言自語嘀咕道“對不住,大郎生氣了,是我打擾”
話音未落,譚昭昭頭暈目眩中,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雙孔武有力的雙臂,舉著放在了身上。
張九齡聲音喑啞,道“昭昭可不能半途而廢”
譚昭昭沖他抬眉,順勢將臉貼在他敞開的胸膛上,聽著他沉沉的心跳,摩挲了下,無論如何都不肯動了。
張九齡深吸氣,手試探著搭在她的后背,低低道“昭昭,我如何能氣得起來,你只一眼,我就不戰而降了。昭昭,你真不肯動了嗎”
譚昭昭換了個方向趴著,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不動了。大郎,你再氣一會兒吧,我也要再睡一會。”
張九齡默了片刻,明知道她在耍賴,細膩溫軟的肌膚,就那么貼著,他終是無法抵擋。
“昭昭,你你若是不繼續”
話語含糊,他竟然難得結巴起來,糾結遲疑。
想試圖勸她,體驗那股陌生而新奇的滋味,又忍不住快要沖頂的情緒。
“我就自己繼續了。”
熏籠的炭火太旺,張九齡細汗凜凜,低聲嘶吼,一個翻身,將她放在了底下。
譚昭昭低呼一聲,僵在了那里。
張九齡敏銳察覺到了譚昭昭的不對勁,隨著她一起僵硬起來,忙小心翼翼道“可是摔疼了昭昭”
譚昭昭一手捂住小腹,一手去推他“讓開,我要去凈房。”
真是不湊巧,熟悉的月事來了。
張九齡怔楞了下,天天在一起,他對譚昭昭的身體算是了若指掌,苦笑著滾到一旁,幽幽嗚咽長嘆。
譚昭昭去凈房收拾了出來,張九齡已經穿好了衣衫,手上拿著巴掌大的鎏金香球等在那里,“過來。”
譚昭昭斜乜他,道“不過來。先前大郎在嘆什么氣,可是因著我沒能有身孕,所以不滿了”
張九齡此時氣焰難得囂張,沉著臉道“昭昭休得胡說啊,是你先來招惹我,卻又棄之不顧,我可能哀怨嘆息”
譚昭昭兇得很,強硬地道“不能我月事來了,心情不好,會不講理。”
每次的這幾日,譚昭昭的脾性好似都不大好,張九齡無奈地搖頭輕笑“可可可,一切昭昭說了算。”
走上前擁著她到胡塌邊坐下,張九齡將香球放在她小腹上,輕輕滾動。
香球里點了安神的熏香,無論如何轉動,里面的熏香始
終不會掉出來。
香球暖暖的,香氣裊裊,譚昭昭舒服得直嚶嚀。
張九齡順勢側身親在她嫣紅的唇上,猶帶著不滿道“昭昭,你還欠著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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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看她一眼,默然片刻,嗯了聲。
譚昭昭才不上當,閑閑地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張九齡雖然失望,卻失笑出聲,道“昭昭還真是,罷了罷了,昭昭歇著吧,還是我多費些力氣。”
“不氣啦”
“如何能氣得下去”
“真不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