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鶴大一間男生宿舍內。
其他舍友都呼呼大睡時,其中一個男生卻像是做了什么噩夢一般,額上浸著密密麻麻的汗,胸口處劇烈起伏,有些干裂的唇蠕動了好幾次卻發不出聲音。
“”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男生突然睜開眼,但他好像還沒有從噩夢中醒過來,眼神有些略呆滯。
他呆呆看了一圈宿舍內的環境,又從枕頭底下摸到了手機,摁亮以后,上面的時間赫然是
2010年10月15日00:01
半晌后,他突然捂著自己的臉笑了,小聲的自言自語“我這種人居然還能重生啊。”
裴君澤以前是不相信什么因果報應之類的說辭,甚至還覺得“報應”這種詞不過是怯懦者的自我安慰。
一種弱者的精神勝利法而已。
直到他意外死亡的那天因為降壓藥不知道被什么人替換,不得不狼狽的在自家諾大的泳池里拼命撲騰。
越難受,身體越掙扎,而越掙扎,四肢則愈發沉重。隨著肺部氧氣稀少,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而那會兒他腦子里除了想到底是誰換了藥和今天值班的人都去哪了之外,還閃過一條不怎么相干的消息
早上助理在給他匯報完接下來一周的工作行程后,小心的提醒他“裴總,今天是情人節,還是去年一樣,訂一束花嗎”
裴君澤死的那天是情人節,好巧不巧,他上一個男朋友死的那天也是情人節。
生命的最后一刻,裴君澤心里充滿了不甘心。也是那時,他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問他愿不愿意活下去。
裴君澤當然不會拒絕,他還以為那只是自己臨死前的妄想,沒想到意識徹底消失后,他突然又醒了
重新在大學宿舍的醒來
已經過去十多年了,裴君澤早不記得以前的宿舍是什么樣了,但借著月色,還是重新掃視了一圈。
想起來了,當時他運氣不好,被分配在老校區宿舍,宿舍環境沒有后十幾年那樣好,甚至可以說很差。
一間不足二十平的房間里,塞進四張簡陋的上下床,一個室內衛生間一個小陽臺,能容納足足八個學生。
中間過道則放著兩張舊桌子,上面零零散散擺著幾個人的東西。
裴君澤睡在靠近陽臺的上鋪,一抬頭還能看到外面掛著的衣服在隨著微微晃動,月光透過陽臺的窗戶照在宿舍的地上,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耳邊是不知道哪個舍友的磨牙聲,似乎是從下鋪傳來的
這一切都太真實了,而裴君澤腦子里那個奇怪的聲音更是清晰無比,更加讓他相信這不是夢。
尊敬的用戶您好,檢測到您現已清醒,系統已自動激活。
裴君澤畢竟是個商人,對于合同和協議格外敏銳,多疑讓他不會輕易答應任何不清不楚的東西。
他按照系統提醒,并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在腦海里和他進行對話
我和你簽訂了什么合同,協議內容我能看一下嗎或者說你們到底需要我完成什么任務嗎我需要知道這些才能答應你。
您誤會了,本系統不會發布什么強制任務,只負責觀察記錄,也決不會干預您的任何決定。
聽上去好像好像自己成了什么實驗觀察對象裴君澤如此揣摩,雖然不知真假,但目前無疑是好的。
上輩子瀕死的感覺依舊還縈繞在胸口,裴君澤能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心跳也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