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執拗用不太正宗的中文說
“有。”
裴君澤“沒有,”
“有”
裴君澤“”
太幼稚了,他不想再繼續這場對話了,正打算離開之際,他又聽到了身后的聲音。
裴君澤的英語很好,
所以能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裴,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吧你說你是過來旅游散心的,但你這兩周的活動軌跡都非常固定,不像是散心,倒像在重復什么過往和誰一起的記憶還有,你每次用餐吃飯時總是會固定點一份相同的菜,但你并沒有吃過一口,很顯然那并不符合你的口味,那究竟是誰的口味呢包括剛才,在你否認時,你下意識觸摸了右手的無名指,我猜測,那里曾佩戴過一枚戒指吧”
對方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先從很明顯的小動作說起,又說了許多裴君澤都沒注意到的潛意識動作和行為,其中還涉及到了一些專業名詞。
說著說著,那個外籍男士用篤定的語氣說裴君澤過一定有某種tsd綜合癥,全名為創傷后應激障礙。
至于對于為何會得出這樣結論,他列舉了數條證據,比如他很避諱和人靠近,尤其同性,比如他總和人刻意的保持距離,以及在覺察到有同性示愛時,身體會高度緊繃
他就這么對裴君澤的言行舉止進行著抽絲剝繭的分析,而裴君澤在那一刻,完全僵硬在原地。
對面的人心思是如此縝密,很顯然,他的身份一定并不是他自己口中介紹的什么駐場歌手他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什么
不過這些都不是那時的裴君澤思考的關鍵問題了,他當時腦子里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原來他身上有那么多司謙留下的痕跡嗎
“你看,你現在就在防備我”
男人試探性的朝裴君澤走半步,又退了回來,裝似無辜的抬起雙手
“裴,放輕松點,別緊張,我不是什么壞人。我只是像你一樣出來休假的旅人。嗯,我們回到之前的問題,我說對了吧。”
裴君澤“”
裴君澤的默認讓那位藍眼睛的男士更失落了,嘴上說著俏皮話,說真希望自己推斷錯了,但看起來似乎是對了。
最后他很有紳士風度的希望裴君澤能和他那位不知名的愛人早日和好,說和他相識也算一場不錯的邂逅,只是可惜晚了一步。
“不會好了,他一定恨透了我。”裴君澤平靜道,“我做了傷害他的事,他不會原諒我了。”
后面還有一句他沒說出來
如果他活著的話。
外籍男人不知內情,繼續花言巧語“不,怎么會呢,你這樣迷人,就算犯了一點錯誤,也不會有誰忍心苛責你的。”
后來又說了什么,裴君澤忘了。
哪怕工作再忙碌,每年他都會給司謙定一束花,偶爾也會長久的凝視婚戒內圈的刻痕,但從未去看過他。
裴君澤依舊不認為自己對司謙有什么感情,他不愿意去想,好像一旦承認了,就仿佛過往的什么東西會坍塌一般。
直到死亡的前一刻,在水里不停艱難掙扎的一分多鐘里,裴君澤腦子里浮現出來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司謙。
他死之前,也這樣痛苦嗎
然后聽到了那個奇怪系統的聲音,那個冷冰冰的聲音詢問他是否愿意回到過去,裴君澤沒有拒絕。
后來的裴君澤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運氣是真不錯啊,居然還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并且重來一次,司謙依舊還是那么喜歡他啊。
重生后,他和司謙關系和緩了許多,他嘗試用另外一種角度去看司謙后,有什么答案就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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