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過了一整天,司謙才有了一點這邊才是現實的實質感。晚上吃過晚飯,司謙黏著裴君澤一起看電視。
穿著睡衣的裴君澤瞥了他一眼,笑了“哎,你現在才醒啊。白天看你渾渾噩噩的,說話反應還慢半拍,以為你鬼附身了
司謙轉動著無名指的戒指,心情極好“我不是做
了一個好真實的夢嘛”
裴君澤“什么夢。”
司謙唔,還是不說了。
司謙不想再想,他主動湊過去親吻他。這個動作他真的想做很久了,夢里的他每次都碰不到君澤,現在終于能碰到了。
心里滿足極的司謙一下一下親在裴君澤的額頭,鼻尖,唇角怎么也親不夠。而裴君澤早也習慣了他這樣的親密,也依舊毫不意外的聽到了司謙說就在這兒吧,說畢竟今天才買的怎么也要用一下的。
裴君澤好
那個奇怪的聲音走了。
具體是在裴君澤和司謙結婚的那天凌晨走的,裴君澤記得很清楚,腦海里的冰冷的機械音按照既定的程序一板一眼的和他告別,最后還像模像樣的祝福了他幾句。
裴君澤還是挺感激它的,假如沒有這次重來,他大抵不會看清自己的心,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渴望愛,更不會有機會重新整合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周日,司謙和裴君澤一起參加了一場節目首播,本來不想去的,但君澤說他投了錢,還是冠名商,他得去一下拍攝現場。
既然君澤都去了,司謙當然也要去。
于是在鏡頭一掃而過的觀眾席上,裴君澤看似端端正正坐著,表情一如往常,而沒人會知道,他垂下去的手和他旁邊的男子牽著。
兩枚一樣的對戒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外婆離世后,可能因為兩家的經濟差距太大,擔心自己和裴君澤來往太密切會被認為圖他什么,也可能是單純的因為兩人中間隔著那么多往事,總之舅舅一家和裴君澤的來往一直是斷斷續續的。
裴君澤最后一次見舅舅是在滿江月一家新開的小分店里,店里新開業,搞了一次活動,他剛路過就去看看。
而舅舅家那次則是表姐帶了男朋友回來,他們一家在滿江月吃飯,他那次也是無意中去店里撞見的。
當時表姐最先看到裴君澤,朝他揮手示意。裴君澤這才走過去看到舅舅一家在一個角落的小桌里,看著桌上也沒點幾個菜,他當時想給他們換一個包間什么的,也不過舉手之勞。
然后舅媽和舅舅都沒同意,尤其是舅舅,似乎是很不愿意被他看到,感
覺氣氛很是微妙。
裴君澤當時又看了眼表姐身旁的男朋友,不知道對方做什么的,但顯然是認識他,看到他過來后,非常拘謹的站起身,想和他問好。
這種表情在裴君澤生意越做越大以后,經常能在別人臉上看到,但以前都是外人這樣,他那時候
第一次從舅舅舅媽的臉上也發現了。
他們看起來還有些忐忑,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朝裴君澤笑著“你說你怎么過來了,哎,這種小事,想著也不用麻煩你的
要我說,在家吃也行,蕓蕓非說要出來啊,本來就是關上門的一點小事
蕓蕓是舅舅的女兒,應該也算裴君澤的表妹,據說之前一直沒談對象,他們一家還挺著急的,見天催。
現在終于帶了男朋友回來,他們當然高興,不然裴君澤以前也很少看他們在外面吃飯。以前是家里有個病人,也攢不下什么錢,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后來似乎就是節約習慣了。
裴君澤“嗯,這樣啊。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我還有點事”
裴君澤臉上的笑容淺淡下來,在轉身的瞬間收住。那家新分店的店長認識他,看到后立馬湊過來,主動提出要不要給他剛才去的那桌加幾個特色菜,給換個大包間。
裴君澤“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