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一會兒時間去猜測他們一家的心思,無外乎就是沒什么感情基礎,兩者地位差距又太大之類的。
從店里出來后,裴君澤又去了一趟媽媽的墓地。碑上的照片是從舅舅給他的那堆相冊里拿的,是媽媽的單人照,似乎是她剛考上大學時拍到,那是女人最漂亮的樣子。
他經常來,所以碑前是干干凈凈的,不像那個墓園里的其他碑前,不少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裴君澤把碑前的貢品換了,把新買的花束放好,沒來之前總覺得好像有很多話想說,等真正來了又不知道說什么。
裴君澤
頭頂一只不知名的鳥兒略過,嘶啞的叫聲在半空回蕩著,配合上墓地過分寂靜的氛圍,空氣竟有些凝固。
裴君澤把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摸出來。時間太久了,哪怕保存再完善,那張紙條也還是氧化,發黃發脆,早看不清字跡了。
裴君澤
不知說什么,于是就這么沉默的待著,待了很久很久,最后在接到司謙電話的時候才起身回去。
后來那天晚上的司謙根據他接電話時的聲音,判斷出他情緒不對,一直追問他怎么了,發生了什么嗎
裴君澤一言不發的抱著他,長長嘆了口氣我以前總笑話你,現在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
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他非想拉一起,其實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一點點長大的過程也是從原生家庭剝離的過程,是他之前想岔了。
彼時的裴君澤低頭親了親司謙的臉頰,和他十指相扣,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滾落好咯,現在我可只有你了
那場節目還挺有趣的,主持人特別有梗,一個包袱接著一個包袱,嘉賓也很能接,整個拍攝現場時不時發出一陣陣爆笑。
挺有意思的,難怪能做那么多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裴君澤當初之所以投這個節目,不也是看重他們這點嗎
等那場活動結束,天已經天黑了。
兩人從后臺出來,明明什么也沒說,就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就很默契開車到了最近的一處海邊,手拉著手閑逛了一會兒。
夏夜的夜里還殘留著幾分白日里的暑氣,迎面吹來風似乎都是暖呼呼的,司謙也不嫌熱,一直往裴君澤身上靠。
司謙君澤。
裴君澤“嗯。”
司謙“我好愛你”
裴君澤“你總這么說。”
司謙不一樣,上一秒的愛是上一秒的,這一秒是這一秒
裴君澤
這到底是什么歪理邪說,而就在這樣愉快的氛圍里,裴君澤突然問“司謙,你從沒有恨過我,那怕一秒鐘嗎
司謙沒有,我喜歡你本來就只是我的事,我為什么要恨你
裴君澤的心口一顫,一抬頭正看到墨色的天空上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殘月,周圍還有不少星子在閃爍。
第一單元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