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味深長地遺憾道“看來有人要失望了啊。”
明笙她臉頰燒燙,總懷疑此刻李京爾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別有深意,這目光如針如刺,密密地扎在她臉上,令她只想快點躲開。
“我還要晨讀一會兒,先告辭了。”
她躲洪水猛獸般快步走開了,步子飛快。
再回頭是五分鐘后,李京爾已經不在剛才的位置,空闊的操場上也不見人影。
周四晚,平城山腳下。
星光稀疏,夜卻不寧靜,山腳下馬達聲轟鳴鼓噪,驚起無數飛蟲。
這塊山地是摩托車愛好者的樂園,玩漂移的,比生死速度的,玩什么花樣都有。
傅西洲倒也沒那么熱衷騎這玩意,只是最近莫名憋悶,心情差到看什么都不順眼,亟需發泄一把,又不屑去會所喝成一灘爛泥,便來這塊野地里激情與速度一把。
到了也沒半句廢話,手腕握緊,在崎嶇的山道上飛馳了兩把。
重型機車的突突聲幾乎震天響,傅西洲野起來是全情投入不要命的性格。車飚得兇猛激進,揚起無數灰塵。
直接把尾隨的廖擎嚇得連連擺手,摘了頭盔,不敢跟他這車瘋子玩命了。
“慫包,回去開你的四輪跑車吧。”
將車扔到一邊,他也摘了頭盔,露出一張汗津津卻又野性青春的俊臉。
順手接過李京爾遞過來的礦泉水,粗魯擰開瓶蓋,仰著臉咕嚕嚕灌下一半,剩下一半直接兜頭澆下來。
冰涼水滴先是浸濕本就有些潮的短發,隨后從額頭滑落,劃過他棱角硬朗分明的眼鼻,將那野性不羈渲染地驚心動魄,直接勾得不遠處兩個女生看直了眼。
傅西洲恣意散漫地坐在廖擎那臺機車的車座上。
長腿屈著擱在腳蹬啟動器上,微瞇著眼,又低頭點燃了叼在嘴角的煙,猩火在他指尖或明或滅,那一點火花照亮他深邃漂亮的眉眼。
“你自己不把小命當回事,還不許廖擎好好活著”
李京爾潔身自好,這種熱血極限運動他從來不湊熱鬧。
傅西洲不搭腔,完成腎上腺素急劇攀升的激烈運動后,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像匍匐在夜里的大貓,收斂了危險的氣息,卻又無端透出一分沉郁。
夾著煙的手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抬起,啪嗒深吸一口,對著夜空吞云吐霧。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發泄沒用,他還是煩。
廖擎可沒膽子這會兒招惹這頭暴龍,小聲嘟囔“我可不能死,我還是處男呢。”
李京爾笑著調侃“你那是不治之癥,我看你得做一輩子處男。”
“是兄弟嗎這么咒我良心不會疼”
廖擎天生老實人性子,就連氣急敗壞時也是溫吞的。
“怎么治療有進展了能跟女人說上話了”
廖擎那張古銅色的臉不自然地一僵,很想逞能嘴硬說“能”,可惜這時,剛才一直往他們這個方向盯著的兩個女孩子,大著膽子結伴過來了。
經過他時,飄來一股香風,廖擎骨子里對雌性生物的恐懼又開始支配他的身體,表情僵硬地往旁邊縮了縮,背過身去,不敢與她們有任何眼神接觸。
好在那兩個女孩眼里只有傅西洲,并沒有發現廖擎的異樣。
“小哥哥全場最帥了。”
胸圍傲人的那個女孩顯然更有自信,婉轉的嗓音嬌得能擰出水,“加個微信可以嗎”
傅西洲眉目冷淡地掃過她卷翹的假睫毛、眼角嫵媚的亮片。
厚重的妝容美雖美,卻美得過于虛浮模式化,卸了妝后往往又是另外一張臉,這種神奇換臉術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不過也常聽哥們提起。
男人們圖女人鮮嫩的身體,睜只眼閉只眼,大多也吃這套。
可是他不行。
他絕不會為了一時的新鮮,降低自己近乎苛刻的審美標準。
“走開。”
他口氣很差,扭過臉抽自己的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