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冰涼的手撫著胸口心臟的位置,指尖將身上的毛衣死死揪緊。
她的心頭覆上了一層冰霜。
這個冬天,到底還是比往年更冷,更刺骨。
她深呼吸一次,又一次,還是無法平復胸口正在燃燒的獵獵怒意。
叛逆也像生命力頑強的野草,長出來了一根,便野火燒不盡,滋生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
她不怒反笑,卻對他冷眼相看,“我不辭。在哪里工作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也干涉不了我。”
“有本事你用鐵鏈把我栓在這里呀。”
她聲音裊裊,斜他的目光嫵媚勾人,“我長得那么好看,就算走了一個林總,還有王總陳總”
驕傲仰起下巴,漂亮的黑眼珠里濃濃挑釁,“只要我想,我可以給你戴十頂,五十頂綠帽子。”
“你”
傅西洲眉頭緊蹙,被她口不擇言的張狂態度激怒。
難以置信。
她竟然完全捏住了他的軟肋。
兩人針尖對麥芒。
他不得不成為首先妥協的那個“明笙,我知道你現在氣壞了,有些不理智。聽我說,你仔細想想,這份工作能讓你學到什么呢你畢業于頂尖學府,你不該只是個給人端茶泡咖啡的秘書,你的可以更高些,你”
“不然呢”
明笙拔高聲,針鋒相對,“能不能學到什么,學到多少,不該是我親自去體會嗎”
“傅西洲,我請你不要混淆重點。”
“我們爭論的重點不是這份工作好不好,而是工作的自由,該不該回歸到我自己手里。”
她失望撇他,背過身去,“別口口聲聲為我好,最后只是為了你自己。”
傅西洲被她噎得擰緊濃眉,一時無言以對。
他兜里的手機響了,本不想理,掏出來瞥一眼,是他爸傅景淮打來的。
不得不接。
他不耐煩地“喂”一聲。
然后眼睜睜看著明笙拔腿就走,毫無猶豫地開門離開。
而他要應付電話里的老頭子,甚至沒法去追。
又是不歡而散。
明笙照樣上班,傅西洲微信找她她也不想理,晾著他。
遠在泰國的舅舅終于回國,不打算在外面漂泊了,舉家遷回國內。
當年的事鬧得極不愉快,他做生意明江替他擔保,結果虧了以后跑路泰國,留下明江一個人扛下所有債務。
兩家到了撕破臉的程度。
這回舅舅回來,主動約見面,再三強調說要還錢,有親戚間重歸于好的心思。
舅舅給明笙打電話,明笙其實不耐煩應付他,但是媽媽在世的直系親人就剩下這么弟弟,小時候也疼她,她又做不到絕情不理。
替舅舅和爸爸做了中間人,在餐廳訂了座,這頓飯吃得不痛快,明江一直黑臉,老眼通紅述說當
年不易。
明笙舅舅耷拉著腦袋,
不住的賠禮道歉。
后來,
突然拎起隨身的大包,“哐當”擱在桌上,信誓旦旦說今天有臉來見人,不只是靠嘴皮子。
他是真真正正擺明贖罪的態度,來還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