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有例外。
明笙踩著月光,輕手輕腳進入漆黑的花房,花房角落亮著幽光,有人身形高大氣質干凈,正在那里幽然深情凝望她。
然后,他徐徐張開雙臂。
明笙腳步加快,呼吸熱烈,奔向他。
雙臂收攏,她已在他懷里,被牢牢圈住。
鼻尖是他胸膛干燥好聞的味道,情緒滿漲沸騰,這些天的孤寂缺失好像終于找到歸處。
原來她心臟殘缺的一角,遺留在他這里。
仰起小臉,一個同樣熱烈的吻落在她被夜風吹得冰涼的唇瓣上,唇齒相依,氣息纏綿悱惻,這個吻熾熱卻不急躁,浸潤口腔直達心靈深處,讓兩顆跳動的心臟共鳴振動。
這一刻只想長長久久,再不分離。
但再美好不舍的吻,也總有分開的時候。
傅西洲放開她,借著皎潔月光細細打量她的眉眼。
兩人都在打量彼此。
一場大病過后,他清瘦些許,但精神飽滿氣色見好,已經不見那天的蒼白虛弱。
“現在你身上是香的。”
明笙眼里有光,嘴角泛起調皮笑意,“那天早上你身上臭烘烘的,好像剛被人從垃圾桶里刨出來。”
“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記些什么。”
傅西洲故作兇樣,一把將她摁進懷里,“只許記我帥的時候。”
兩人甜甜蜜蜜摟在一起,隱蔽在綠意蔥蔥之中,有月光和鮮花環繞陪伴。
夜還長,還可以再相擁著抱一會兒,不去想那些繁雜瑣事。
半晌后。
“笙笙。”傅西洲沉郁開腔,眼眶有淚光閃爍,“對不起。”
明笙再也繃不住,眼淚溢出,浸濕他的外套。
“沒關系。”她酸楚難當地搖頭,將潸然淚下的臉埋得更深。
廖擎偷偷告訴她,暮華里可能要出售。
傅西洲不肯與傅景淮妥協,拒絕了出國讀書的建議,一意孤行要將
o的事業進行下去,虎父無犬子,傅西洲的硬骨頭承襲了父親,傅景淮當然是更狠的角色,憑著資深人脈關系,聯絡了諾藍投資的老總,斷了當初要投資
o的合作意向。
不僅如此,傅西洲手中的卡和基金,也都中斷。
車庫里的跑車,一概收回鑰匙。
傅景淮的原話是這樣的“既然你決心那么大,那就同那些沒有任何依仗的同齡人一樣,從一窮一白開始,你只有體會過生活的困苦落拓,才能明白父母給過你什么。你身上的一切光環都是我、還有家族給你的,既然你不想擔上家族的責任,那么我就收回,你去做你自己。不過要記住,別人創業有風險,是因為敗了也就敗了,無非輸掉手里的時間金錢而已。你的失敗不僅如此,倘若闖蕩不成,我也會仔細斟酌,你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繼承人。”
“你輸掉的,會是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