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回到臥室,掃一圈周圍猶如垃圾場的環境,簡直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地上攤了一地的不想要的舊衣服被單。
小東西小掛件橫七豎八地擺放在柜子上,一些要帶回去的易碎品需要被妥善打包,還有一些實在沒必要帶回國,也需要花時間整理出來,打算送人。
更別提
這幾年收藏的一些書籍。
不知不覺這幾年為這個小家購置了這么多東西。
明笙怔忪片刻。
或許之前在她潛意識里,她其實是沒有想過回國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最終她還是要收拾行李,踏上漫長的回家路。
可是她真的有家嗎
對于這個扎心的問題,明笙也無從給自己答案。
只是盤算著,手上有一筆還算豐厚的存款,回國安頓下來以后,要把買房計劃提上日程了。
有人靠上來,一雙手臂圈住她綿軟腰肢。
和她一起看著眼前亂糟糟的環境,一起頭疼。
“昨晚我們竟然在這樣的垃圾場。”
他低頭,找到她小巧玲瓏的耳垂,有意無意地撩,“看來我們很情不自禁。”
明笙用手肘狠狠往后一戳,他假裝“嗷”一聲痛叫,“謀殺親夫啊。”
猶如一只巨大的無尾熊攀上她的肩,摟著她的脖頸裝瘋賣傻。
“把我撞壞了,晚上影響發揮怎么辦”
“你要是那么容易撞壞,在我這里可就沒有容身之地了。”
明笙眉眼跳脫靈動,也學他不正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滾去酒店收拾行李,二,留下來陪我清理垃圾場。”
傅西洲當然選一。
臨走前非要明笙送他一個odbyekiss,兩人在小沙發上氣喘吁吁,差點又走不成。
明笙一邊開著電視,一邊將舊衣服裝箱。
今天的巴黎各大電視臺都在滾動播放昨晚的恐怖襲擊事件,這是昨晚轟動全球的突發事件,各種譴責的聲音通過媒體渠道傳播出來,也令巴黎人心惶惶。
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波。
昨晚的恐怖分子有五名之多,除了一個在火車站被抓捕,一個在現場擊斃,另外三個都被警方抓捕歸案。
種族矛盾一直是西方無法痊愈的濃瘡。
明笙生活在異國幾年,雖然語言流利,但始終沒有完全融入這里的社會。
也許回國是最正確的選擇,她干活的時候心想。
至少不用擔心國內會遇到這種嚇死人的事。
傅西洲兩個小時后風度翩翩敲開她的門。
腳邊只有一個行李箱。
他站在她門外,換了身帥氣的外套,俊朗的臉被日光踱上一層薄金色的淡光,手放在背后,一看就是要搞事情。
“最美的鮮花送給最美的明總監。”
他嘴巴像抹了蜜,或者呼吸了幾天巴黎的浪漫空氣,激發出了身體里并不多的浪漫因子。
一束芳香撲鼻的荔枝玫瑰,嬌嫩可人的淡粉色,花苞層層疊疊,復活少女心。
“謝謝,很漂亮。”明笙喜笑顏開地接過,端詳手里這捧花。
她還記得荔枝玫瑰的花語。
甜蜜的初戀,忠貞不二的愛情。
她笑得甜甜的目光對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睛。
“只有最強的騎士才配得上又颯又美的明總監。”
傅西洲在自己的短發上捯飭了兩把,手臂帥氣地支在門口,拗了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姿勢。
明笙抱著手臂,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明明出門的時候什么也沒噴,渾身上下也只是個毛糙的直男。
結果回來就變成精致boy。
她心里冷笑陣陣。
原來回去拿行李是假。
回去捯飭成花孔雀倒是真。
傅西洲沒有發現她唇邊的淺淺嘲意,萬分自戀地向她頻送秋波,“明笙,你說實話,比起那些英年禿頂的法國男人,我是不是各方面都更強一點”
明笙白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地把花塞回他懷里。
“這么多廢話。”她毫無情調可言地河東獅吼,伸手揪他毫無褶皺的衣領,“進來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