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瀨感受到了身邊人靠近的觸感。
岑蔚也沒說話,這個房間明顯是他從小到大長大的房間,墻上還有很多陳年的照片,書房的玻璃柜也有很多獎杯。
看得出少年岑蔚就是一個足夠優秀的人,幾乎看不到第二名的頭銜。
但他不愛笑,和現在比甚至陰郁很多,楚瀨看一眼都會移開目光。
楚瀨突然想到第一次見面岑蔚說他也在那所高中上學,隔了一會,他喊了一聲岑蔚的名字。
“岑蔚。”
“你睡了嗎”
沒有人回答。
楚瀨轉了過來,床比他自己買的床大很多,足夠兩個人各睡一邊。
可是被子只有一床,楚瀨還沒來得及借著睡眠燈看一眼隔壁睡著的男人,就聽到岑蔚問“怎么了”
楚瀨低聲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岑蔚“你失眠了嗎”
他頓了頓“還是游戲太恐怖”
后半句帶著點遲疑,顯然他也知道楚瀨的愛好。
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都借著酒透底的人,喜歡的音樂風格差不多,喜歡吃的口味也沒什么區別,連玩游戲都很小眾。
但那天酒盞碰撞,價值2999的前男友燒酒喝完,仍然沒掀起彼此心里任何波瀾。
只有棚外被風吹得翩飛的防風條劈啪作響,提前預示了他們遲到的心動。
楚瀨“怎么可能。”
岑蔚嗯了一聲,有點拖音,滾起了夜里說話的朦朧,“那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他微微扯了扯被子,楚瀨也感覺到了。
楚瀨遲疑了幾秒,岑蔚“想問我什么問就好了。”
他一直閉著眼,楚瀨現在朝向他那邊,足夠看見對方的輪廓。
楚瀨“你高中為什么會去那邊上,離這里好遠。”
一個地方總有新老,城區會改名字,合并、拆遷、重建,楚瀨在的區很有年頭,以前是郊區,現在二次劃分,也不算郊區,但也沒有遲遲有新方案下來。
沈權章之前旁敲側擊地問過楚瀨,如果拆遷,他是不是就沒有買新房的壓力。
岑蔚“出了事,想換個心情。”
楚瀨心想果然。
岑蔚“怎么突然這么問”
楚瀨又把自己埋到被子里,說“突然想到,問一下。”
岑蔚把他剛遮住臉的被子往下拉了一下,“別這樣,會很悶。”
“還是太冷了,我再把暖氣調高一些”
楚瀨很怕冷,但又不喜歡穿得臃腫的感覺,公寓的快遞有物業送到家門口,偶爾是岑蔚拿進來的。
這個人居然是一箱一箱買暖寶貼,有次遛狗跑太快,貼在外套里的暖寶貼掉了一地。
楚瀨“不會。”
他又說“學校有人欺負你么”
這個問題前言不搭后語,岑蔚愣了幾
秒,“沒有。”
他閉了閉眼,說“和我父親的那個女人,他的孩子和我一個學校,這件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尷尬。”
楚瀨“你們之前很熟”
岑蔚搖頭“都沒見過。”
這也挺奇怪的,楚瀨哦了一聲,沒好意思繼續問,反而是岑蔚反問“很奇怪”
楚瀨這才嗯了一聲。
岑蔚“那位只是和我們家生意上有往來,我就見過她兩次。”
長輩也沒怎么提,這件事最難過的是宣蓉青,她自認為夫妻恩愛,結果忙于公事的丈夫卻和客戶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