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戶京介的心跳比剛才還要激烈。
畢竟剛才還只是自己胡思亂想,現在可是對方自己說的
什么情況啊怎么就突然跟他說這種話而且這宴會廳這么多警察到底怎么就邀請到了這種人
如果是別人這么講,他肯定當開玩笑,但說話的人是寒川深流
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危險氣質,對視時龐大的壓迫感,甚至始終帶著皮革手套、像是不留下指紋一樣的這種細節,都讓風戶京介感到了不安。
風戶京介幾乎要撐不住自己溫和的笑容,心中驚疑不定。
該不會寒川深流真的是個隱藏得很好的殺人犯不、犯罪顧問吧
怎么說呢,之前因為周圍好多警察,他其實很努力地把人往正常的地方想,但如果排除警察的因素,只看寒川深流這個人的話其實很符合電視劇或者電影里,那種幕后黑手的感覺。
優雅與危險并存的壓迫感,好像無論何時都能保持氣定神閑的冷靜理智
可如果是真的,這么直接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種話題,寒川深流就不害怕被舉報嗎
但風戶京介轉念一想,忽然想起了什么。
雖然他主要學的外科,但轉成心理醫生的時候也對犯罪心理略有了解,有些人就是對犯罪的氣息很敏感,能從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出同類是誰
自己暴露了
所以寒川深流在其他人、甚至警察面前,都是正常的法律咨詢,只對著他透了點口風
風戶京介好歹也是已經殺過人并且沒被抓,陷害也很成功的高智商犯人,以前還經常動手術,非常需要一個穩定的心態,所以很快就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就是不知道自己剛才表情眼神有沒有泄露什么
沒關系,反正寒川深流大概只是感覺到他們像是一類人,但其實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倒是他算是拿到了寒川深流的把柄,不用太擔心。
風戶京介做好心理建設后,沖對方禮貌一笑“謝謝,不過我不需要。”
“也是。”薄葉齋紀說,“你現在在心療科,就不太容易遇到醫鬧。”
風戶京介干笑了一聲“就算我還在外科,也不會因為遇到醫鬧就想怎樣的,畢竟人家也是擔心自己的親人,所以我想應該不需要”
薄葉齋紀看著似乎已經適應了寒川深流的新人設,并且應付的態度也逐漸熟練起來的風戶京介,覺得不能就這么放過對方。
于是他問“你在想什么難道遇到醫鬧你就只想著殺人嗎”
風戶京介“”
什么鬼,為什么忽然變成他的錯了,他開口前明明都深思熟慮過,確定這么說沒問題啊
難道是他誤會了什么
風戶京介一臉懵逼地反問“你剛才說的,有人咨詢你怎么規避法律殺人難道你不是問我需不需要這個”
“你的思想有些危險。”薄葉齋紀說,“跟醫鬧和解有時候也很需要法律咨詢。”
風戶京介“”
你沒資格這么說別人思想危險啊你都給殺人犯預備役做法律咨詢了不解釋一下這個嗎
薄葉齋紀繼續道“而且你現在也不需要這個。”
風戶京介一怔。
這么說來,他確實不需要,因為他的殺人計劃都已經計劃好了,他也很清楚只要計劃成功實施,成功陷害給其他人,他就不會被發現。
寒川深流跟他只是第一次見面吧已經對他了解到這種程度了
不可能
那前腳還在跟他說什么殺人咨詢,后腳又說他現在不需要寒川深流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想問,又不敢問,聰明的大腦做起了頭腦風暴,嘩啦啦地貢獻著懷疑值。
“不過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薄葉齋紀宛如一個十分正常的來發展客戶的推銷人員,“我這里隨時歡迎你,風戶先生。”
風戶京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