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身法更加詭異一些,他將自己腰身扭成了難以思議的弧度,歪頭看著秦妙言笑了一下。
他一笑,嘴角有一個酒靨,秦妙言從前絕沒有注意過。
她一愣,被莫澤拉著坐下了,懷里塞了一個酒壇子。
“好東西,我托尹玉宸從鴻博長老那里偷來的,能喝醉的。”
秦妙言低頭一聞,就知道和她被李扶光糟蹋的那酒一模一樣。
兩個人無聲對撞了一下,喝得都很豪邁。
莫澤沒有對秦妙言刨根問底,問她為什么來,秦妙言也沒有問莫澤為什么把好好的宗門弄成這樣。
兩個老妖怪對月酌酒,連下酒菜都沒有,也不說話。
好久,莫澤注意到秦妙言一直看他,起了一身的疙瘩,是膈應的。
“你別告訴我,你看上我這張臉了。”他語氣陰沉,生平最厭惡旁人對他的惡欲。
他生得確實極好,精致漂亮得像個專門供人把玩的瓷娃娃,好似一碰就碎,卻連頭發絲都是邪惡狠毒的。
秦妙言嗆了一下,皺眉說“我的取向可沒有小孩。”
莫澤表情一變,他的樣子確實太顯小,還是娃娃臉。
“你有酒靨,”秦妙言喝了一大口酒,有些熏然道,“和我最近養的一條狗有點像。”
她的語氣變得有些逶迤,邊喝邊道“他長得像我昔年情郎,生著一對酒靨,不過很快要變成傀儡了。”
莫澤變成了聽眾,聽
秦妙言說起了她養的“狗”如何不聽話。
聽到一些地方時,也忍不住發笑,好奇問“你竟能容忍到這個時候”
秦妙言搖頭沒說話,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天亮之前,秦妙言喝空了酒壇子,醉醺醺對莫澤說“找點樂趣吧。”
活下去的樂趣。
總要活著吧。
否則怎么能對得起當年步步爬上來所受的那些苦呢
她知道莫澤是想毀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活久了沒有樂趣就是會膩。
秦妙言是真的有點醉,睡了一小兒。
但是等她再睜開眼,天光已經大亮,下意識感受了一下身體里面的傀儡絲,立刻蹦了起來。
“他奶奶的,我的狗跑了”
莫澤被她吵醒,揉著眼睛,皺眉道“什么狗”
秦妙言一句話沒有說,徑直閃身消失。
她感知到了李扶光已經在幾千里之外,而且靈絲觸感若隱若現,他似乎進入了阻隔的屏障,或者另一重空間之中。
再或者,有什么人,正在幫他拔除靈絲
秦妙言身形如電,頃刻到了他們下榻的客棧。
一路上怒意如山火見風而起,扶搖騰天,恨不能將整片天地化為赤炎煉獄。
他竟敢跑。
他竟敢跑
等她抓住他,一定要活活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