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闡已經出賣了前東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賣了個徹底“我私下里還聽同僚說,太醫署有不少人想看您的笑話,說沒了他們揭榜,不知道您的醫校什么時候能辦得起來。
太醫令排擠他時,同僚們也沒少使壞。因此淳于闡賣他們也賣得格外沒有負擔。
霍光“噗,咳咳咳。”
他的存在感一直不高,只靜靜地觀望著兩人的對話,心中盤算著什么無人知曉。這次笑出聲,只因為實在忍不住。
而江陵月也冷笑了一聲“那就讓他們好好看著吧,真當全長安只有太醫署里面有醫生么”可外面的醫生,靠譜么淳于闡看著江陵月,欲言又止。
雖然他們太醫署的人是不咋樣吧,但醫術水平還是有保證的。當年義妁那樣的不過萬里挑一,哪有那么多遺賢于野呢
但他見江陵月氣定神閑,張了張嘴還是沒問。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只是寥寥幾句話,淳于闡就覺得江陵月和太醫令是兩模兩樣的人。
她脾性甚好,對他溫聲細語不說,即使知道有人針對自己之后,也不曾怒火滔天。這更讓淳于闡感受到她手腕很不一般。
就像他的父祖當年,任太醫令如何費盡心思針對,也半點動搖不了他們的地位一樣。那是強者才有的底氣。
江陵月把他送出門前說道“你明日再來這里一回吧,到時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
第二日淳于闡照舊到來,卻發現門前已然站著一群陌生人。
這些人不比太醫署中人皮膚白皙,面容上滿是風霜的痕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彼此是熟識的,此刻正互相談笑著。
唯一一個陌生面孔出現后,這些人立刻停止了談笑,紛紛朝著淳于闡看來。有人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問道“你是太醫署的么”
“是”被一群人掃視著,淳于闡的社恐又犯了,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同時,他心中也疑惑了不已。
他父祖人脈甚廣,結識了不少長安城中的醫生。可他從來沒見過這些人。他們都是誰那人又想問些什么,門卻突然從里面被推開了。
“好熱鬧啊。”江陵月說。
她環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其中頗有幾個她來長安路上結識的瘍醫“竟然來了這么多人任安你怎么也來了
任安,也就是詢問淳于闡身份的人拱手笑道“是大將軍聽聞情況有變,特地派我前來看一看。
當然,也有聽說江陵月被太醫署人針對,特地派他來鎮場子的意思。只是這些,就不必明著宣之于口了。淳于闡呢,已經把“錯愕”倆字寫在了臉上。
他沒聽錯吧
大將軍
連大將軍都掛心著這間醫校這醫校到底是個什么來頭太醫署是冷衙門,消息本就不暢。淳于闡又是他們排擠的對象,就更不通曉外界了。
他只隱約聽說江陵月醫術很是不凡,救下了宮中不少貴人。
至于她是由誰引薦入宮,又和誰交好,這些則一概不知。
猛地聽見衛青的名字,自然震驚不已。
對上淳于闡
震驚混雜著崇拜的眼神,江陵月無語凝噎。任安是大將軍舍人,一言一行代表著衛青的意思。
他能來肯定是衛青指使的。
何況人家自己也承認。
江陵月一點兒也不覺得醫校招聘這么點兒芝麻大小的事,能勞動日理萬機的大將軍垂目。
是什么能請動了他呢
她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表情沒有半點波瀾的霍光身上。知道昨天那一場鬧劇的,除了自己只有他。所以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江陵月目光里寫滿了譴責你小子,背著我悄悄搖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