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寧前一天晚上生病,折騰到大半夜,第二天起來晚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一時之間居然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睡這么一場好覺是什么時候。
一夜無夢,手腳溫暖,醒來的時候不會感覺到頭重腳輕,胃里絞痛,而是神清氣爽。
這種對于尋常人而言很正常的事情,對于宋斯寧來說卻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他手撐著床坐起來,看向床邊。
祁方焱今天早上公司里有事,很早就走了。
宋斯寧旁邊的位置空空蕩蕩,如果不是上面還留存著祁方焱躺過的褶皺,宋斯寧還真的以為昨天只是一場夢。
祁方焱害怕外面的陽光擾了宋斯寧休息,昨天晚上沒有關上的遮陽窗簾現在也拉的嚴嚴實實。
宋斯寧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
今天宋斯寧公司沒什么事情,只有小鄭發了一條問候的短信。
她問宋斯寧。
宋總,您今天中午還來集團用午餐嗎
可能是因為小鄭知道宋斯寧昨天喝的有點多,早上需要休息,宋斯寧沒有回復她,小鄭也不再發信息了。
于是今天早上難得的安靜。
宋斯寧洗漱完之后,從臥室里走出去,餐桌上擺放著已經準備好的餐點。
祁方焱很細心,他害怕宋斯寧起來的晚,早餐涼了,還將一部分的餐食放進了保溫盒里面。
打開保溫盒,里面的餐點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和才做好沒什么區別。
茶幾上的熱水也燒好了。
祁方焱甚至將宋斯寧今天要吃的藥都放在了茶杯的旁邊,在藥盒上還貼著一個便簽紙。
宋斯寧彎腰將便簽紙拿了起來。
淡黃色的紙張上面落著祁方焱瀟灑有力的筆跡。
黃色一次兩粒,一天兩次。藍色一次一粒,一天三次。紅色一次一粒,一天一次。
祁方焱甚至沒有將藥名寫上去,而是像是在囑咐小孩一樣,用最簡單的方式標注的顏色,生怕宋斯寧會吃錯了。
宋斯寧拿著那個便簽紙看了很久,又垂下頭看著茶幾上擺著的藥。
他的手指纖長,輕輕的撥動了兩下桌子上的幾個藥板。
最后宋斯寧直起身子,沒有吃藥,而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嘟聲響了好幾下都沒人接,在宋斯寧以為電話打不通的時候,那邊才出現了一個女聲。
“喂,小寧。”
是方麗的聲音。
因為長期做心理治療的原因,宋斯寧聽見方麗的聲音便感覺到自己緊繃的情緒緩緩松懈了下來。
他彎腰坐在身后的沙發上,對方麗說“方醫生,最近有沒有時間”
“怎么了”方麗問。
宋斯寧的身子軟陷在沙發里,手肘撐在扶手上,揉了揉眉心,低聲說“我想和你約個時間。
”
方麗那邊沉默了一下,
說“我周末都有時間,
你隨時可以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