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開口的時候,岑煬其實都不能確定自己從前面那些星盜唇形中讀出的名字對不對。
但眼下這種狀況,他和陸詔必須說點什么來讓星盜們放下警惕。把自己的身份扯到前面被接進去的那人身上,已經是岑煬在短時間內能想出的最好辦法。
大不了自己說錯了,他們到底需要和星盜們打一架。
抱著這樣的認識,他屏住呼吸,手牢牢握住面前的操作桿。
旁邊一點,陸詔在好友開口的那一刻微微怔忡,隨即轉向蜘蛛投影出的畫面,去看他們追蹤了一路的星盜對此有何反應。
很明顯,兩邊的星盜正在對話。
他們用了加密頻道,聲音一點兒都沒泄入兩個青年耳中。可他們都沒意識到趴在一邊、靜靜看著他們的那只蜘蛛的存在。
于是,陸、岑依然知道,后來的星盜在問問“雷電是新上船的客人嗎”
被他們跟了一路的星盜回答“我查一查對,我在客人名錄里看到他了。”
“客人”。
被反復以及的兩個字在陸詔心頭放大、加粗,還被他畫了一個紅圈。
后來的星盜“還真有。”“嘖”了聲,神情變化間,面上的疤痕跟著微微扭動,“也不對,之前不是都強調過嗎想上船可以,但都老老實實的,不要動那些歪心思。”
被一直跟著的星盜“紫隼,把你的炮筒放下咱們先問問,看他們怎么說。”
后來的星盜,也就是十來天前剛剛任務失敗、鎩羽而歸的紫隼陰郁地應了一聲,到底沒有反對。
被一直跟著的星盜見狀,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都算是船上的打手,哪個手上都沾著人命。剛在外面,他也算是個挺有身價的通緝犯了。但面對眼前的人,他還是時不時會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真擔心對方不管不顧,執意下手
整理一下語言,星盜重新打開了對外通訊頻道,開始朝兩個青年提問“介紹人沒告訴雷電先生,只允許他一個人上船嗎”
岑煬舔了舔嘴唇,表情嚴肅,語氣倒是無辜“正因為被告知了,他才讓我們留在外面。”
星盜“雷電先生壓根不應該帶你們過來”
岑煬嘆氣“兄弟,我和你說實話。如果不是和那位簽了合同,我們能出現在這兒”
好吧,這很符合星盜對他們船上“客人”的認知。
對別人的性命,他們不屑一顧。對自己的性命,卻是極為珍惜。
“不管怎么說,”他沉聲要求,“你們不能待在外面。”
岑煬眼睛動了動,側過頭,正好看到陸詔在投影屏上寫的東西。
那就走吧。
說白了,兩個人過來的目的就在于“聯系外界”。現在,星盜們的話,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新思路。
那位“雷電”先生會一直住在星盜船上、再也不離開嗎要是這樣,他也不是“客人”了。
兩人大可以乖乖離開,只等“雷電”從船上離開,再悄悄綴在他身后。
誠然,這么做也是有風險的,兩人很可能直接跟丟。但和與星盜深入接觸相比,這已經是很安全的選擇。
不光陸詔,岑煬也是這么想的。
他嘴巴動了動,就要開口。沒想到,不等他發出聲音,星盜已經說出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