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才將將處理好傷口,秋東感覺半邊身子都快疼麻木了,結果遠遠地傳來一陣馬蹄聲,聽聲音來的人數還不少。
眾人神色大變,秋東舉起一只手,嚴肅道
“戒備福伯,發信號。”
這追兵來的也太快了,這回對方有了準備,他們可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希望信號發出去,支援的隊伍能及時趕到吧。
秋東心情有些沉重。
結果對方的人馬近了,秋東趴在草叢里,越瞧越不對勁兒,尤其是騎在馬上最前頭那人,秋東揉揉眼睛,不確定的問老管家
“福伯,我是不是眼花了”
老管家也使勁兒揉揉眼睛,不可置信道
“老奴也眼花了”
顧長安跟著嘀咕了一句
“爹,方才那刀上莫非有毒,孩兒已經出現幻覺了,怎的瞧著祖父他老人家騎著高頭大馬來接我了爹啊,孩兒舍不得您,還不想跟祖父走呀”
顧長念不明白幾人在說什么,攥緊了手中流星錘,用氣音著急道
“別破罐子破摔,都小聲點,免得吸引敵人視線。放心,我會保護你們的”
秋東“”
這倒霉孩子
得了,世上哪有這么多巧合的事,秋東打了個手勢,讓其余人暗中藏著,他直接站起身走出草叢,站在馬路中間,和來人面對面互相打量。
一個在馬上,一個在馬下。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
兩張極為相似的臉,都有一頭白發,唯一的區別是一張臉略顯蒼老,一張臉即便有些狼狽瞧著也挺年輕。年老的瞧著身體強健,身上有很濃的軍旅氣,年輕些的倒是文弱許多,還因失血多了幾分蒼白。
四目相對,秋東終于確定了。
“爹”
來人下馬,快行幾步到了秋東跟前,用馬鞭指著他恨鐵不成鋼道
“早讓你私底下多練練,你非說你那路子才是最保險的,死活不練,如今吃苦頭了吧”
瞧著秋東那一頭白發,眼里閃過心疼,礙于場合不對,什么都沒說。
老者身后眾人也一一下馬,齊刷刷對秋東行禮
“見過少主”
得了,這動靜,老管家他們也沒隱藏的必要了。
顧長安呆呆地站在他爺爺跟前,若不是腿上的傷疼的他冷汗直冒,他確定自個兒還活著,都要懷疑他做夢了。
他祖父,顧鐵柱,傳聞中那個因為救了大周先帝,和先帝情同手足,得了保山伯爵位,卻一心沉迷種地,在他六歲那年離世之人,竟然好端端,以這幅姿態,站在他面前。
他用十分不真實的語氣道“祖父”
真的,顧長安覺得三觀嘛,沖擊著,沖擊著,就習慣了。
他能接受,這不,他就很輕易接受了他祖父死而復生的事實。
個屁啊,他一點兒都不能接受好嘛,受到的刺激太大,加上之前受傷后硬撐著,兩者相加,一口氣沒上來直接當著雙方的面兒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