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谷陶給他定了瘸腿的桃花的眾人“”
少年你怕是想的有點多。
在秋東暈倒前圍著他打趣的幾人
“合著咱們冷嘲熱諷半天你一句都沒聽進去”
就很氣。
烏植對上秋東那雙清澈的眸子,捋胡須的手一頓,避而不答,說了另一件事
“你救了少爺一命,于我烏家是有大恩的,之前老爺忙其他事沒顧上處理,正好,今兒當著全家老小的面,老爺給你個恩典,還了你的身契,讓你去外面娶個自由身的娘子,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如何”
說罷視線緊緊盯著秋東身上,也不知要看出個什么。
秋東像是沒注意到烏植的打量,瞬間愣住了,好似根本沒想到老爺會說這般說,連連擺手,提高聲音,不可思議道
“老爺可是小的做錯了什么您要這般懲罰小的小的可以改,小的都改您讓小的出去,離了府里,小的該如何生活啊
爹,娘你們幫我跟老爺求求情,我聽話,我以后肯定聽話”
在場許多下人對秋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之前還羨慕他被老爺夸贊,能領取賞金,這會兒只剩下濃濃的悲憫同情。
外面世道那般亂,他們這些沒有宗族,沒有親戚朋友幫襯,放出去甚至連一畝薄田都沒有的人,沒有任何倚仗,在官府出臺的律法上可以被定性成流和氓,被人欺負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更別說如何生存。
可別說什么出去了可以花錢置辦田產屋舍的傻話了,單單是想在民風稍微淳樸的地方落戶,里正和官府的一道流程就能剝掉一層皮。
順利拿到戶籍了想買良田,那更是癡人說夢,好的農田自家人耕種都來不及,即便事出有因往外賣,也是首先考慮同宗族的親人,或者本鄉本土的大地主。
想種好地,自己慢慢開荒,慢慢施肥養著去,十年八年,總有荒地便肥田的一日。
一個人開荒的難度,可想而知。
期間還得考慮蓋房子,成親生子,養孩子是等等一系列問題,普通小廝在主家也就能吃飽穿暖的程度,手頭的積蓄真沒幾個,還想留著出去干那么多事
想啥美事呢
想去做小生意那更糟糕,除了走街串巷磨剪子賣豆腐剃頭匠小貨郎這種居無定所的小生意成本低,其他都不是他們這種檔次的下人能玩兒轉的。就這,哪樣都得身體強健不懼辛勞,一般的小身板兒干不了。
所以大多數即便出去了還是自賣自身,進其他大戶人家當下人。只有極個別的,能以自由身幸運的活下去。
別說其他人,就是秋東親娘鄭氏這會兒也急了,撲通一聲跪在烏植跟前邦邦邦直磕頭。
“老爺,求您開開恩,給小東一條活路吧,求您了,您開開恩哪,這是奴婢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奴婢的心頭肉呀,您開開恩,奴婢給您磕頭了”
原本封氏并不滿意烏植的處置辦法,按她的想法,直接遠遠地打發到鄉下的莊子,一輩子別回來才好。但聽鄭氏強調秋東是她第一個孩子,封氏心頭一股膩歪,覺得扔出去自生自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封氏垂眸不語。
烏植見秋東臉上的惶恐無措茫然真真切切,放下心來,擺擺手,打發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