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聲,才想起問對方出現在這兒的緣由
“你是又找著活兒給哪家少爺當書童了嗎對方今兒也府試”
這么一問,烏追頓時生出了莫名的攀比心
“小爺我也過了縣試來參加府試呢,你新主子年齡是不是比小爺大許多沒小爺待你和氣吧這天氣讓你一個人在馬車外等著,他在車上快活呢”
秋東原在廊下正和996說為什么他要沒日沒夜的苦讀,也不用996在考場上幫忙作弊的原因。
猛不丁聽見這么一句,怪熟悉的,尋著聲音望去,不得了,直接和車窗上擠出來的三雙直勾勾的視線對上。
多少有點兒驚悚。
其實在烏追喊出秋東名字的那一刻,烏植和封氏便想起縣試時分別看錯的身影,兩人就坐不住了。
這一看,他們眼皮子就忍不住亂跳。
烏追看不出甚么,以為秋東是在給人做書童,來這兒送考的,可烏植和封氏打眼一瞧秋東的穿著,夾襖配厚披風,腳上是加了絨的皮靴子,這是標準的考生打扮。
因為府試在四月,北地的四月,早晚涼的很,稍有不慎就會風寒,考生寧可多穿點熱了脫掉,也不會硬抗這個季節的風。
封氏莫名心慌,總覺得有什么她不想見到的事情發生了,急忙忙掀開車簾,嘲諷道
“豎子爾敢不過一個陪我兒讀了幾年書的奴才罷了,也妄想與我兒一般科舉入仕,考取功名,豈不可笑至極
勸你早早收回不切實際的妄想,實在沒有營生的話,老爺看在我們家養了你十幾年的情分上,再允你自賣自身,回來繼續給大少爺做書童,給你一口飯吃罷了。”
秋東收回視線,無視了封氏眼底的慌張,提醒對方
“我能出現在此,就說明我縣試成績比烏追好,奶奶這番哄騙人的說辭還是收起來吧,免得貽笑大方,可笑的很。”
畢竟他聽鄭氏說了,烏追是縣試最后一名,但凡當時榜上有名的,肯定都排在烏追前面。
烏植面色一沉,居高臨下打量秋東,他也有一瞬間的納悶兒,覺得這孩子身上實在看不到鄭氏的影子,更沒有他烏家人的影子,不知從哪兒來的一份清高孤傲。
簡直莫名其妙
兒子有出息他當然高興,但有出息且對他沒有絲毫敬重的兒子有出息,還大喇喇騎他頭上,他可就一點兒都不高興了。
烏植語氣沉沉
“這世道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以為僥幸過了縣試就萬事順遂即便得了童生名頭又如何,奇州城內的童生上百人,一輩子止步于此,碌碌無為,窮困潦倒的大有人在,別不知天高地厚”
喲,這是考前搞心態呢,還沒考就詛咒他一輩子只有小學文憑,要是一般人真要氣的思緒混亂,神思不屬,影響發揮,可秋東根本不把這點把戲看在眼里。
耳邊是衙役敲鑼提醒考生可以排隊入場的聲音,他不疾不徐,朝車上拱拱手,笑瞇瞇道
“確實,烏老爺能說出這話,證明您是個很有自知之明之人,您家烏追縣試最后一名,可不就得早早做好落榜準備,等著來年再戰嘛
既如此,在下也不說什么叫您想開點,不是誰都有幸能得個童生名頭,有的人考一輩還止步于縣試的話了,告辭”
說罷,拎著考籃施施然站在了考生隊伍中。
背影如松如竹,已初具君子儀態。
秋東表現的越是對他們無所謂,封氏越是急火攻心,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