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詛咒我兒他詛咒我兒我跟他沒完”
烏植面色沉沉,呵斥道“少說兩句”
轉頭對上一臉煩躁的烏追,語氣緩和了許多
“去吧,爹爹看著你進場,放寬心,誰說甚么都別往心里去,只管考你的試。”
好不容易瞧著烏追和秋東一前一后進了貢院,夫妻兩再也控制不住表情,封氏當即吩咐車夫
“回家立即回家叫人去打聽,上回縣試秋東排名如何府試有沒有把握”
封氏只要一想到秋東過了府試得了童生名頭,自家追兒卻再次落榜的可能,就一口心頭血哽在嗓子眼兒,眼里淬滿了毒,悔恨當年知道真相后怎么沒有一把掐死對方,而是留著人慢慢折磨。
那可是烏植的庶長子,一個能被她隨意拿捏的庶長子,和一個明顯在科舉上有天賦的庶長子,對追兒和自己的威脅,是天差地別的兩回事。
就是丈夫烏植這邊,沒出息的庶長子他當然可以視若無睹,可若秋東此次過了童生試呢他還能繼續心無波瀾,無動于衷
想到這里,她恨聲提醒不知在想什么的烏植
“不管此次府試成績如何,先把追兒送去榮州我娘家那邊,前兒我阿姐來信,她近日會啟程前往榮州娘家住一段日子,待她回并州的時候一并將追兒帶去,叫追兒在并州求學。
并州文風昌盛,遠勝奇州,蠢材也能被磨成玉石。以往我舍不得他遠行,如今他都到了成親的年紀,該撒手了。有將軍府的侍衛護送,安全上不用咱們操心。”
烏植有些心不在焉,對封氏的話隨口應了。
不得不說,親眼看著秋東走進貢院那一幕,對他的沖擊大到這會兒都沒回過神。
那是他烏植的種,一不留神,就長成了那般模樣,比他精心培養的烏追也不差什么,他怎么無動于衷
思及此,他也崔車夫
“再快些,回去立馬叫人去打聽,秋東縣試究竟是何名次”
秋東不在意烏家夫妻的想法,無視了在他身后一直試圖想和他搭話的烏追,徑直去找他的號舍。想也知道烏追那種人說不出什么好東西。
很明顯能感覺到府試的各項檢查比縣試嚴格許多,當真是從頭發絲兒檢查到腳后跟兒。
府試一共考三場,每場半天,一共一天半,基本內容和縣試相似,但誰也不會覺得府試比縣試更簡單。
如果說縣試是單科考試的話,府試就是大綜合,難度直線上升。
知州大人親自坐鎮,周邊巡視的差役一個個目光炯炯,氣勢上就給人很大的壓力,此情此景,心里憋了一肚子氣的烏追也不敢造次,只能憤憤不平的看著秋東拿了號牌離開。
烏追還是大少爺心態,依然覺得秋東是他家的下人,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書童,所以他這一路上都想和秋東商量,讓秋東隨便考考,最起碼不能考的比他好。
要不然傳出去他烏大少的面子上不好看。
他覺得能和秋東用“商量”這個詞已經很尊重秋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