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應璋噴得特別有精神:“只因爾等今學之徒貪戀權勢,時常為了推行政策及天子喜好,牽強附會圣人義理,心中全是生意,眼中才有政意。”
他不屑地看著許煙杪:“今學俗人所作俗物爾”
許煙杪:“嗯嗯”
他繼續用力點頭:“你好厲害”
權應璋:“”
明明對方認同古學的道理,但權應璋就是覺得特別憋屈。
權應璋:“你就只想說這個”
許煙杪十分真誠:“我不懂這些,我也不會辨經,就感覺閣下說的特別有道理特別深奧”
權應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胸口憋悶更明顯了。
許煙杪:“還有還有”
權應璋怒而打斷:“你不懂經學你問什么”
“啊”許煙杪語氣十分小心翼翼:“我就是不懂才問的啊不能問嗎朝堂上所有的聲音都這么說古文經學,我就想實事求是地求證一下”
權應璋深呼吸一口氣:“吾困倦了,你先回去吧,若要求教,下次再言。”
“好嘞”許煙杪高高興興走了。
權勰看了祖父一眼:“大父,他在故意激你。”
權應璋點頭:“我知道,如此淺顯的激將法,我才不會上當。”
半夜。
權應璋從床上坐起來,越想越氣。
“豎儒”
“鯫生”
“俗儒鄙夫抱殘守缺不考實情外道邪說廁中之言”
今天看似好像把今文學派對古文學派的惡意辯駁回去,但權應璋就是有一種欺負文盲的憋屈,感覺痛罵出去的話語都打在空氣上。
睜著眼睛一晚上沒睡,第二天
“不行,吾咽不下這口氣”
權應璋找上了許煙杪:“我可以和你走,但并非去入仕,而是去辯經”
許煙杪點頭,還是那么乖巧:“好的,權公。”
許煙杪復命時,老皇帝整個人都懵了:“你怎么把人請來的”
許煙杪:“權公是來辯經的。”
那至少也請動了啊以前用過辯經邀請,但對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拒絕。
不管了。
老皇帝十分震驚:“許煙杪,你居然真的有急智。”
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許煙杪:“啊”
老皇帝:“哦,我是說多少人都請不來權公,只你成功了。”
許煙杪眼神飄忽了一瞬:“陛下,臣用了一點點的手段,說了一點點的謊言,就還請諸位同僚海涵。”
大臣們:“”
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
一個臉色發黑的八十多歲老人憤怒地站在他們面前,拐杖重重一杵地。
“何人譏吾古文經學站出來”
大臣們:“”
等等,我們什么時候
雖然我們修習今文經學,但干嘛抨擊古文經學啊朝堂上都沒有學古文的了,誰閑得沒事提那玩意兒啊
許煙杪心中吹了一曲婉轉的口哨,滿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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