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一出新駙馬案落幕,百姓們看得意猶未盡。
其中有一些戲曲大家得到了靈感,回去就編出了新駙馬案,在戲臺上傳唱
好慘嚇
“你來告我撇夫責”
“你來計我背上印”
“幸我頻頻話嫦娥,詩書盡皆談遍”
“問我是何人自家姓顏,祖籍保定,不幸父母雙亡,當了駙馬,至親只有公主啊”
“此罪難辨此罪難辨”
“謝荷有堂上,教我女人之見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見未必長誰言巾幗不勝須,只恨困閫域啊咿我遍憐紅粉盲我遍教女諸生緣何發妻仍混茫
“不識字呵她不識字不似吾妻不是吾妻官司了了”
其實重點是身高,但戲曲嘛,藝術創作,會更抓一些觀眾們喜聞樂見的精彩橋段其中肯定不包括駙馬腳踩恨天高鞋墊。
戲臺下的隔間里。
“這戲曲編得很好。”
案幾前,房陵長公主提起筆,寫下“教我女人之見未必短教我男子之見未必長誰言巾幗不勝須,只恨困閫域
“我喜歡這兩句。”
“我也喜歡。”駙馬略有些惋惜“可惜我的身份不能揭露,不然這場戲曲會更完美。”女駙馬,狀元郎,多合適啊那段唱詞啊。
房陵長公主看著她,笑了笑生前不行,但或許死后
駙馬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臉上猛地綻開笑容“是啊,死后”
她忽然想到什么,擰眉“你說我后心那個三瓣梅胎記,到底是如何暴露的我平日里從不在外面脫衣服,在家中洗澡沐浴時,也從來不讓仆婢近身。
筆尖在紙上緩慢移動,這次出現的是一個個懷疑對象的名字,又一次次劃掉,突然間,房陵長公主想起來一件事,臉上表情定格在啼笑皆非上“我想起來了。”
“什么”
房陵長公主把筆隨手一扔,笑道“天統三十年,五月那場大雨,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時苦雨不歇,渰滅莊稼,平地水深三尺余,我去救災”駙馬的表情,從怔愣、疑惑、回憶到恍然大悟“當時我背后被一個尖銳的東西劃破了衣服,一直破到裹胸,難道就是那時候,被有心人看到了
房陵長公主點頭“其余時候,我們都很謹慎。”
想到那一次,駙馬還是很后怕當時裹胸掉了,我十分驚恐,虧得公主寬慰了我許久,方從擔憂中走出。想來幕后之人雖然看到我的胎記,卻也沒注意到我是女子,不然何必假托什么發妻,直接揭穿我是女人便可。
她們一開始冷淡地互稱公主駙馬,后來是相敬如賓地互稱公主駙馬,再后來,這種簡單的稱呼,就帶著一絲令人心癢癢的正經,成為了情趣。
房陵長公主嘴
邊的話欲出又止,止了又止,還是沒止住,說出了三年前自己就想說的話“別杞人憂天了。”
駙馬愣住“什么”
房陵長公主往她胸前掃了一眼,揶揄“此地一馬平川,就算不用裹胸,也無人看得出來。”
駙馬
房陵長公主玩笑道“天統三年、四年的科舉是開國后第一場,許多章程還未實施,各地都有漏洞可鉆,才讓你成功混進來。到第二次科舉便要搜身裸檢了,后來又改為集體去澡堂泡澡此前我
們慶幸你是第一場就去了,如今我看,倒也不必慶幸得那般早,澡堂還是可以穿條褻褲的。
顏淳看了看公主胸前的起伏,再看看自己胸前絕對不會有人多想的平坦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