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上說“我不想猜。”然后又忌憚地覷覷他,“你抱著我睡的么那你有沒有趁機對我做什么”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要是真做了什么,他現在就不能如此理直氣壯了。
“你醉成這樣,我還能對你做什么”他說罷,倨傲地調開了視線,“我對爛醉如泥的人沒有興趣,留下看顧你,也是礙于你我的關系。”
好吧好吧,居上識趣地摸了摸鼻子,“是我小人之心多謝郎君讓我枕了這半日。”
說來真是不好意思,本該一直在他面前保持體面的,沒想到頭一回出來吃席,就弄得這樣收場。
不過這些只是小事,更令她憂心忡忡的還有其他。遂挨過去一些,小聲問“郎君,我醉后,可說了什么出格的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凌溯說倒也沒有,“無非宣揚你阿耶每月能得多少肉食,還有打探我家住哪里,娶沒娶妻。”
她呆了呆,心道不是吧,醉了還不忘發掘可心的郎子。醉眼看他,一下子就相中了嗎,這下丟臉丟大了
怎么辦呢,她只好干笑兩聲道“我酒品不錯,醉了都想了解你”實在掩飾不下去了,忙招呼他,“郎君,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回家,是個溫暖的字眼。
凌溯移動腳步,心里卻還有些不甘,忽然揚聲道“還有”
居上驚恐地凝望他,“還有什么”
“你說了很多心里話,說三生有幸能嫁我為妻,你對我心馳神往,魂牽夢縈,愿終身在一起,白首不分離。”
居上聽得寒毛都豎起來,“這是我說的我會說這種奇怪的話”
他眼中陰霾漸起,“你覺得我會編瞎話嗎”
以她對他的了解,應該不會。
居上感受到了滅頂的絕望,慘然想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它會扭曲人的心智,讓人說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話。
她覺得沒臉面對他了,捧住了臉問“你可以忘了今晚的一切嗎我醉糊涂了,說的都是胡話,不能當真的。”
他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她,看她臉上紅暈又起,終于還是大度地擺了擺手,“算了,我不與酒醉的人計較,不過我知道,這亦是你的真心話,俗話說酒后吐真言嘛。”
居上張了張嘴,無可辯駁,最后只能默認了。畢竟自己與他定了親,做人未婚妻,就要時刻有升任正妻的覺悟,不表一表愛慕,怎么當上正經太子妃
凌溯顯然很滿意,暗想女郎偶爾酒醉也挺好。
轉身推開閣門走出去,身后的居上還沒站穩腳跟,就被他一把捂住了眼睛。
她大惑不解,“我看不見了,你做什么捂我”
宵禁后的胡月樓,與白天是截然不同的,到處都是放浪形骸的酒客和侍酒胡姬,他不能讓這烏煙瘴氣,污染了她干凈的眼睛。
“不該看的別看,只管跟我走就是了。”他說著,順手給她抿了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