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眼前風云變幻,一聲如煙似塵,統統騰起。失重的感覺頓時傳來,越長歌感覺自己被拽了很遠,這一時不管用什么術法都是石沉大海。而周圍還有些冰冰涼涼的東西也拍了下來,間或有幾滴,滑過她的唇瓣。
像是雨水
這是什么
像漩渦一樣。
越長歌見掙扎不過,連忙調整了一下身位,想要降落得優美一些,免得自己如花似玉的臉砸在地里。
她被拽著落向地面。
靈素峰上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眼前被砸得一片白花花,又一黑。
若無意外,她本該是平和地落在地上,結果這千鈞一發之際,似乎有什么東西徑直打中了自己的胸口。
二次受擊,越長歌感覺自己的人要斷成兩截,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直起腰,噗地一口老血涌出。
這口血噴出來,眼前的黑色陰影才去了大半,重現光明。
越長歌重新軟回地面,嬌弱地咳了幾聲。
她瞅見了柳尋芹的一截發尾。烏黑娟秀。
柳尋芹個子沒她高,頭發卻很長,平日里只喜歡拿發帶將兩邊垂下來的束好,免得低頭看醫書時遮住視線。大體還是披著的,至于多出來幾縷,倒是不講究。
越長歌看清了那女人,不由得眼前一花,好想再次暈過去此乃天底下一大奇事,哪有躲人躲到她眼皮子底下的。
失算。
柳尋芹收回了手,似乎很是滿意,“好在及時。”
靈素峰藥田種植了數不盡的珍貴草藥,部分對于水源需求較大。但哪怕是仙峰,也不能做到時時有足夠的雨水。
所以柳尋芹在多年之前便布下了祈雨的結界。逢久旱時節,就可以催動術法,從天上借點水來。
這么多年除卻禍害過幾只不太聰明的飛鳥,倒是從未自天上拽下過人。
至于越長歌
這個時辰哪有人在天上亂飛的。
不過那女人向來是朵思路清奇的仙葩奇才,身為長老卻毫無端莊穩重可言,不可以常理來論。
在天上狂飆沒什么奇怪的,哪怕有一日越長歌在掌門殿內狂飆,柳尋芹也不會覺得特別奇怪。
柳尋芹的目光順著綿延如綠云的一片看過去,略帶憐惜。
越長歌撫著自己巨痛的胸口,凸的險些被打成凹的。
她順著她的眼神一瞥。
果然,方才自己本要降落之處,是一片經不得磋磨的嬌貴藥田。
差點就壓死一片芳草。
從這個道理上來看,越長歌被她懟的那一巴掌的確很及時。
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
力度還很有講究,剛好夠她摔在藥田中沒種靈植的隆起的小道上,不至于傷及無辜。
受傷的只有她罷了。
越長歌氣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頭,不過無奈于此刻并不是很想看到柳尋芹,因此并沒有跳起來罵她如此令人發指之舉,只是哀哀闔上雙眼,開始原地裝死。
身子一輕,流淌過術法的痕跡,將她整個人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