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轎至一半,忽逢狂風大作,整個轎子飛上了天,被卷于風暴之中。
在木板紅綢崩離分析之際,小麒麟感覺身子一輕,整只獸被一雙利爪抓起,它害怕地往上一瞅竟然發現,又是那只鸮鷹
而越過山頭,又是熟悉的一通火海。
“這倒是新穎。”
云舒塵逐漸覺得有趣,忘卻了對弟子們的同情。
她頷首道“首尾相銜,循環往復。難怪你這流程走得如此之快,沒有留出讓他們舒緩的時間來。怎么想出如此精妙的設計的”
“談起這個,本座真是個天才。”
越長老嫵媚一笑“這樣就可以把秘境節約許多空間,能省很大一筆呢云云。”
“好了,見者有份。”云舒塵優雅地向她伸出手。
“”越長歌笑容僵住。
“越長老興許并不怎么想讓掌門知曉,”云舒塵不緊不慢道“你搗鼓這個的初衷譬如,省下來的錢流入了哪里”
“你這人心肝怎么那么黑呢。”
越長歌不可置信“你將人家夸一下,就是為了套話我們六百多年師姐妹的情誼,字字句句,竟已經滿是溢出來的利益與算計了嗎”
“自你上次在黃鐘峰上掛了個橫幅以后,”云舒塵輕笑一聲,轉而涼涼道“我們之間就沒有什么情分可言了。”
這件事情云長老似乎不愿多談,她慢條斯理地掏出了傳音玉符,正準備參她一回。
“二八分,你二我八。”
越長歌一把摁下了她的手,小退一步。
“不,三七。”
云長老一向擅長用柔和的語氣,往她的心窩里捅出八百個窟窿“鶴衣峰占七分。”
越長歌見來軟的沒用,眉梢一挑,“好一個獅子大開口不怕遭天譴的。今日本座把你拉來,加固了一下秘境里的陣法,你這嘴里是怎么吐出要七成這種喪盡天良之言”
“太放肆了。不成,最多你三我七,再給老娘抬價咱倆就玉石俱焚”
云舒塵微微一笑“師妹一旦涉及到這種沾染銅臭的事情,腰桿子倒挺直,自有一番傲骨。好了,三成也罷。”
越長歌當下松了口氣。
然而這一路回去,則愈想愈發不對勁。
直到她怨氣累積,半夜突然睜眼,此后徹底失眠,爬起來開始痛苦地摳著被褥。
明明一開始講的是二八來著。一時被云舒塵的無恥震撼住,讓三七分這樣的要求都顯得合理了許多,于是心下一松,又讓利一分。
這讓人頭疼的談判手段,想必云長老一開始就沒想著要七分。
嗚。
本座的真金白銀
隔墻靜靜打坐的柳長老,本習慣了專心致志,然而耳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卻讓她不得不分出點心來辨別那個女人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好像也沒有。
似乎只是怨念地揪了一晚上被褥。
響到后半夜時,柳尋芹已經在思索明日要不要給她換套新的。
那點布面估計已經少說破皮,重則見絮。
聽起來,這做秘境一事,的確讓師妹大費腦筋。
越長歌昨夜沒睡著,她認命地將秘境每一節細節耗清楚,又將云舒塵的建議添了上去。
臨到天明時才伏案小憩了一會兒,再次朦朧清醒時,鼻尖若有若無,罩著點苦澀的清香。
她抬起眼睫時,一碗棗紅色的湯擺在不遠處,還熱乎著,面上騰出一絲絲白氣。
越長歌的神態錯愕,她順著氤氳的白氣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