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躲閃之時,掌心中運起靈力,也許我應該把她甩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掉。但是心臟仍然隱隱敲擊著,總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畢竟她突然讓我滿身狼狽。在這一刻,我居然很想拿起那幾根竹枝,同樣攪動灰塵,十成十地報復回去這個不會術法的家伙肯定玩不過我,我足以讓她灰溜溜地過上好幾天。
但不知為何克制住了,我一手為刀,砍上她的虎口,迫使她吃痛放開那掃帚,隨后身形頓時遠離她,在她還沒有追過來時放下一個結界。
我捻著指尖,維持著施法的姿勢,盡量用著體面點的方式,免得被這家伙同化。
她又從灰里爬起來撲上結界,使勁兒拍打著,似乎還覺得我在和她玩耍,面上還帶著余下的笑容,有些不服氣地道“放掉我”
方才的克制讓人仿佛吃了蒼蠅般難受,事實說話,情緒在被壓下后總要有個另外的宣泄口。
我直言道“以后別湊過來。這么鬧騰,難怪你爹娘選擇把你扔了。”
她的笑容頓時僵住,雙眸微微睜大,握成拳的手不自覺松開。也許這句話確實有些傷人,她的眼睛里騰地浮出淚花,控訴道“你,也扔掉過我我走在街上,被一個漂亮姨姨帶走,她說會給我飯吃,結果每天都拿磚頭,很痛地壓著我的腿嗚”
“所以我后悔了。”
我看著她面上的傷心之色,反而冷靜下來“越長歌。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救你。”
那天她哭得很傷心,仿佛有什么東西破滅了一樣。但我全然不記得自己到底在她心里豎起了什么崇高的地位,也不認為這有什么好破滅的。
我沒再管她,留在那里頭安靜一下也好。
其后一日,我再去看時,結界已破,越長歌人不見了。而師娘卻突然喊我過去一趟。
如是一聯系,大概知道是什么事。
我去往主峰大殿,那時候的春秋殿還未修繕得如此高大恢宏,雖說是主殿,但除卻寬敞一些也沒有什么別的特點,從上到下都很樸素。
才剛推門進去,就瞧見了那個麻煩。越長歌被摟在師娘懷里,雙眸紅腫著,瞧起來萎靡不振。她已經換下了那身富貴又破爛的打扮,穿上了另一件較為素凈的衣裳,兩個小辮子編得齊整,在腦后扎成一束,總感覺她已被妥善照料過。
很好,掃地學不會。
先學會了告狀。
“昨日你將你新來的小師妹鎖在結界里,鎖了一晚上,到底是第一次見面,按理來說不應有什么仇怨,這是為何呀”師娘問道。
我并沒什么可掩飾的“她很鬧騰,影響了弟子的日常起居。”
“我只是想和她玩。”她仰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師娘。
師娘忍俊不禁道“那你柳師姐恐怕不是一個喜歡玩樂的人。好吧,你云師姐也不算是。”
聽到這話,我估計她頓時感覺前途都灰暗了,畢竟兩個師姐聽起來都有點無趣。
云舒塵也許比我稍微有趣一些。
她抿著嘴瞪向我,像是還沒有忘記昨日的仇怨“我討厭你。”
“那太好了。”我冷眼相待。
這話又成功把她引怒“我好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