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液噴在地上,顏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柳尋芹常年累月與毒物打交道,雖一時沒有分辨出具體是什么種類,卻也直覺認為這酒里有些問題。
她心中驟然一驚,就去奪越長歌的酒杯,“別喝”
結果翻過來一看,酒杯內空空如也,不剩半滴。
“怎么了”越長歌被她驟然冷下的臉唬住。她輕舔了一下唇瓣,將余下的酒液吞了個干凈,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酒里有藥。”
柳尋芹來不及和她解釋太多,將人的嘴一把掰開,往床猛壓,企圖讓她吐出來,越長歌苦不堪言道“唔唔你開玩笑,本座才剛咽下去,這一時半會兒怎的能吐出來有什么藥值得你這么大動干戈”
窗外忽地一陣幽幽銀鈴起。
傳來女人虛無縹緲的淺唱輕吟,像是披著一層柔和而朦朧的月光。如此溫柔的調子,合著鈴鐺不緊不慢地響著,平添一分詭譎。
正潛伏在草叢中的一只狐貍和一個姑娘,還沒有探聽到什么閨房秘聞,反而卻覺察到一股莫名的森寒。
小狐貍的鼻尖在晚風中輕輕聳動,陳躍然害怕地往后一看,壓低嗓音“那是什么”
面前的黑影掠得極快,幾乎自她的頸脖間蹭了過去。如果感覺未曾出錯的話,對面是一個修為強上她們許多倍的大能。陳躍然抱緊了懷里的狐貍,心臟狂跳,她小心翼翼地從草叢的縫隙瞥過一眼,雙眸卻忍不住睜大
月光下,一個黑衣女人身手靈巧地繞住了樹干,竟是半懸停在空中。她的側臉因為冷月光輝而顯得幾乎蒼白,更襯得臉上妖異的紋路有如活過來的細蛇一般,有一種詭譎的美麗。
她冰冷的目光落到陳躍然身上,似乎在打量著獵物。
“可以滾了。你們兩個。”
地上縮著的兩個年輕人在發顫,這一點似乎取悅了她。
羅芳裘唇角微微一牽,“我今日只要一個人的命。”
再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在夜空中乘著晚風,一蕩而開。
亮著的室內窗紗上,暗了幾暗,里面撞倒了燈臺。
只見越長歌聽到那鈴鐺聲后,不知引發了什么,惹得心口一痛。她還沒在柳尋芹催吐的壓迫下緩過一口氣來,喉頭動了動,即刻咳出一大口鮮血,飛濺在地面。
“這呸,”她慌了一瞬,罵道“什么邪門玩意兒。”
雙耳聽得那詭異的鈴鐺這部分從窗外傳來,柳尋芹下意識想要掏針,結果在摸到自個一身嫁衣時方才停住,不由得蹙眉,今日大婚,她沒有帶在身邊。
于是她隨手抽出剛拆下的紅玉釵子,甩手往前飛擲,破窗之聲軒然。
紅玉釵裹著靈力宛如游龍破出,分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玉,一路射來堅不可摧,連著擊碎了幾棵粗木的樹干,一舉撞上了羅芳裘手上的鈴鐺,但竟然沒有立刻破碎,反而只緩緩地凹陷出一個小坑。
“鐺”清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