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自金丹后出宗,歷時近五十年,每次尋找線索都十分積極,然每次都失望而歸。
他甚至差點遺忘自己最初的目的,是為了救回師父,而不是找到師祖。
“師父,你可終于顯靈了,你若是再不顯靈,沒準兒我都能先一步找到師祖了。”
宋元喜一邊搜集繁簡真君的痕跡線索,一邊碎碎念。
大概是一個人寂寞太久,師父的魂燈稍稍有些反應,他就感覺自己又活了,仿佛師父就在身邊似的。
江東何時見過這般激動的宋元喜,那小眼神兒,那小表情,跟地主家的二傻子似的。
唉等等
“大哥,你不是與我說,是尋找家中長輩的線索,怎得又變成你師父了”
“師父不是家中長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待我師父,那就是第二個爹,我何時騙過你。”
“可是”
“我叫宋元喜,宗門弟子,第一次見面時便告知與你。我雖不出名,但你用點心去查一查,便能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大哥贈送珍貴丹藥,又告知宗門弟子身份,這還不算坦誠我怎可去查你,這般不信任你。”
“所以說,不是我心思重,是小老弟你太單純。”
宋元喜今兒心情好,摟著江東胡亂海聊,既然已經說開,那便什么都不瞞了,干脆將他與師父的那些事兒說一說。
拜師兩百多年,與繁簡真君真正相處的時間并不算多,但可能是磁場契合,宋元喜對繁簡真君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這種感覺就好像,當初見著原主的爹娘一樣
“我和師父的事兒,那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我便長話短說,挑些有趣兒的與你講講。”
“大哥請說,我洗耳恭聽。”
“從什么時候說起呢,啊有了就從我跑萬階臺開始說起,那時候的我才十歲出頭”
可說著說著,宋元喜臉上的笑意漸漸變了味兒,一開始是真心歡喜,而現在卻是強顏歡笑。
江東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笑容里藏著的悲傷,那是一種怎么都無法遮掩的情緒。
玄天宗繁簡真君,這個名字在滄瀾界也算出名。當年為了封印魔物,救宗門幾十萬弟子,身死道消。
這是江東作為散修聽到的傳聞,且是流傳最廣的版本,甚至有不少崇拜繁簡真君的修士為其寫了許多小傳。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來繁簡真君還“活著”。
“大哥,你若是不想笑,就不笑了。”
江東瞧著不忍,宋元喜說的那些往事越溫馨,聽得人越是心酸。
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他大哥本人。
宋元喜抬手拍打自己的臉,扯出一個正常的笑容,“憋在心中太久,發泄出來就好了。江東,難為你聽我念經。”
“大哥說哪里話,你我何須如此生分。”
“行了,趕緊收集線索,若是
這一次能找到關鍵,或許就能知道我師父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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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路”
過字還未出口,宋元喜一把捂住江東嘴巴,沖著上頭羊羔大小的密云獸恭敬道歉。
之后,便如實告知他們進來的目的。
密云獸之王看向宋元喜,只覺有趣,“你不說謊”
“前輩面前,不敢說謊,也不想說謊。”
“哦不敢倒能理解,不想又是為何”
“我師父若是來過此處,那必定和密云獸種族有過牽扯,或許和前輩見過,我想得到前輩的指示,能夠盡快找回師父。我有求前輩,怎敢耍小心思。”
對方具體是何修為,宋元喜一直搞不清。
但是其強大威壓,讓他有種錯覺,亦如當年自己還是煉氣期時,誤闖宗門秘境之地,遇上白衍道君的感覺。
對方弄死自己,猶如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在絕對實力面前,誠實和守信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