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這活整得,忒是尷尬啊
倒不是不能說,對自己的太師祖,那必定是知無不言的。可是先前在那處地域,自己硬是一句沒對兩個師叔透露,如今
宋元喜將先前所說,又詳細的再說一遍,果然瞧見對面兩人皆是瞪大雙眼,而后一臉惱怒看過來。
他直接往旁邊躲了躲,假裝看不見。
行知道君聽完,眉頭緊緊擰著,與此同時,又和幽善道君神識傳音。
“幽善,你先前猜測確有道理,臨川界各宗,必定有問題。”
“師父相信那魔淵之鏡的話”
“不,我不全信。”
“那師父為何”
“我是相信無極,相信玄恒。玄恒這孩子,你與之相處千年,他什么性子,你也算清楚。”
幽善道君默默點頭,確實,宋元喜這人,只要真心相處下來,幾乎很快就能將其性情摸個清楚。
這種人,最好相處,也最難相處。
“師父,你信玄恒,我信你,如此,咱們就暫定魔淵之鏡所言非虛。那師父是否又有猜測,究竟是哪宗內出了“叛徒”。”
行知道君卻是搖
頭,“魔人控制修士心魔,其痕跡實在難以分辨,若只是遠遠觀望,我們根本無從知曉。其他四宗,又或鴻蒙寺,皆是難猜啊”
行知道君心中還有猜測,只覺王安宗內,恐怕也不安穩。
然這話暫時不能對徒弟說,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煩,唯有自己慢慢摸索才是
兩人就魔界入侵一事討論許久,而這段時間,便是宋元喜頂著炮火的煎熬時刻。
“元喜,你行啊你嘴巴跟鐵鉗似的,愣是一點風聲不透。”
“師兄,他是拿我們師兄弟當外人吧,可悲可嘆,可心涼。”
“唉,師弟,我們熱臉貼冷屁股,當真可憐。”
“誰說不是呢,若非正巧在師祖這里,此事相關,我們或許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兩人一唱一和,說的宋元喜一個頭兩個大。
他直接舉手投降,連連討饒,“二位師叔,你們就行行好吧,大人不記小人過,和我一個小輩計較作甚”
“元喜,我是惱你不信任我們。”元濤忽然開口,表情轉為正色。
這話說得輕,然落在宋元喜心里,卻是沉重。
他抬頭,與對面二人視線對上,心頭忽然顫了顫。
莫懷道君亦是覺得心里不適,他理解對方做出隱瞞一事,但理解歸理解,能坦然接受,那就是有鬼了
從未說過軟話的莫懷道君,這會兒卻是說道“元喜,我們對你而言,是他界的只算半個自己人的師門之輩,你信師祖,那是因為他是你唯一的師祖。而我,師兄,乃是我們師父,我們于你而言,卻是師門旁支。”
“可是宋元喜,你于我們而言,卻是師門的新生,是從無到有填充的新色彩,你不是旁的什么人,你就是我們嫡親的師侄,不說師兄和你舊相識,便是我,我們相處一千多年,你對我的為人,還信不過嗎”
他們待他,一直都是最親近的家人啊
宋元喜聽得這話,更是慚愧的無地自容,甚至有些懊惱自己先前的小心眼兒。
然而抬頭,卻是說道“兩位師叔,事關重大,我不得不謹慎對待。這不是我一人之事,這事關乎整個滄瀾界,我宋元喜,擔當不起。”
莫懷道君沉默住,半晌問道“那以后,你還會如此瞞著嗎”
“那必須不能啊咱們敞開心扉說了這么多,若還是瞞著,這還怎么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