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姑娘可愿將計劃講與我聽云箋雖不才,也可幫著推敲一二。”
姜眠還真想了想,悄悄瞄他一眼,拒絕“不行,這個計劃說不得。”
“到時你就跟在暗處,等守衛松懈,找準機會進去就是。”
宴云箋道“這機會是”
“哎呀到時你就知道啦。”
好吧,宴云箋壓下心中憂慮,另提道“姑娘方才說有事吩咐,不知是何事”
“對對,確實是有個事,”姜眠一拍手,一本正經“這個事說難也很難的,別人都做不到,只有宴云箋你才能做到。”
宴云箋點頭“我本就該為姑娘赴湯蹈火。”
他倒希望此事必要難一些,重一些。最好刮下一層血肉,讓他稍稍報還她對他這般的好。
他問“姑娘要我辦何事”
姜眠眨眨眼,靈動一笑轉身,雙手捧起桌上放的盤子。
里面各色糕點堆著,精致可口,香甜撲鼻。
“宴云箋,你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吧”
她笑盈盈遞過來,“其實本來我想讓你一進門就吃的,但又想,你那時可能沒胃口。這會兒話說差不多了,心里應該舒服些了快吃吧,別餓壞了。”
做好不久的糕點升騰絲絲熱氣,裹挾香甜氣息縈繞在鼻尖。
溫熱,甜膩。最深的夢里,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味道。
這就是她要他辦的事。
宴云箋怔忪剎那,緩緩伸手。
小心翼翼避開她手指,摸索她手中托盤的邊沿,接過來。
沒有立刻吃,他捧著沉甸甸的重量“姑娘幫我見母親,作為交換,就是要我吃了這些么。”
姜眠忍俊不禁“什么呀,你別這么緊張,剛才那么說是逗你的。”
不,她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就像他也不理解,慘痛沉重十七載,烏昭神明終于發現他的可悲,與不堪,竟將一束光照在他身上。
柔軟善良的令他不知如何相待。
宴云箋很慢地撿起一塊糕點,那點心柔軟細膩,稍稍重了力氣都會捏碎。
她給他的,是這兩日來唯一的食物。他將這塊點心放入口中,動作細小地咀嚼。
“吃得慣么”她問。
“嗯。”
細碎渣屑滾落,姜眠看見,伸手給他拍去了。
“姑娘。”
他隱忍片刻,終是低聲“為何這般待我啊”
姜眠笑道“你看,又問回來了不是。宴云箋,其實我不想和你算的那么清楚,但是你要有負擔,那我只好告訴你你待我好,我當然要待你好。”
她沒把話說太透,因為他一定明白“你保護過我,我知道的。”
看他捧著盤子不說話,姜眠更想笑,戳一戳他腕骨,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喂,就當我提前跟你示好嘛。”
“你這么聰明,這么厲害的人,等日后飛黃騰達,做了大官,千萬不要欺負我啊。”
宴云箋不覺彎了唇角。
“傻話。”
糕點柔軟香甜在口中發膩,吞咽下去,帶些澀重感。
“我永遠不會欺負你。”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