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給學生評個等級的話,她肯定是最不服從管教的那一類。
他讓她往左她便要往右,讓她往右偏要往左。
遲溪確實不喜歡被人指導,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喜歡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她天生就是要強,自主意識很強的人,有個人在旁邊指手畫腳她反而會覺得厭煩。
她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但她敢于嘗試,練了會兒就逐漸熟練起來。
遠處有人在玩打雪仗,雪球飛躥,有幾個不小心打在了她身上。
旁邊又有人擦著她滑過,她閃躲中不慎撞到了別人,一頭栽進雪堆里。
好巧不巧的,旁邊有一個一個人的雪堆,她整個人都沒埋沒了大半。
蔣聿成連忙趕到她旁邊,將她從里面扒拉出來。
她臉上還有些蒙,白皙的臉頰凍得通紅,過一會兒才回過身,摘下手套搓了搓臉。
蔣聿成原本滿心滿眼的擔憂,可看到她這副茫然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又無聲地笑起來。
她這樣,真的特別招人疼。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遲溪喃喃。
蔣聿成沒有回答她,回答她的是他湊過來貼在她唇上的吻。
她攥緊了手里的滑雪桿,睜大了眼睛望著他。
他竟然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了。
四周都是喧鬧起哄的人聲,遲溪明明知道那些人與他們非親非故,也不可能會盯著這個四角瞧,可這一刻她就是有種他們都在看他們的感覺。
臉上的熱
意一陣一陣襲來,如夏夜街邊翻涌的熱浪,止都止不住。
任由他得逞了會兒她才回過身,惱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徑直起身。
誰知他悶哼一聲,竟就這樣栽倒在身后的雪堆里起不來了。
遲溪遲疑地去看他,下意識用手里的滑雪桿戳了戳他的腿。
沒有反應。
她這才有些焦急地蹲下身來查看“蔣聿成,你沒事兒吧”
推了他會兒,他一動不動。
遲溪才真的有點慌了,正準備去喊人,一只手伸過來,倏忽抓住她的胳膊。
遲溪那一刻心臟真的狂跳起來,差點被嚇出個好歹。
回頭,卻見他已經撐起了半個身子,就撐在那邊笑望著她,明顯是在利用她的同情心逗弄她。
“蔣聿成,你混蛋”
她抓起手邊的一團雪就朝他揚去,氣急了,都忘了團個團子才更有殺傷力。
雪在面前撒開,撲了他滿臉。
他卻笑著站起來扶她“你別生氣了,開個小玩笑。”
遲溪依稀就拍開他的手,不承這份情,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往外走了。
往前走了會兒,蔣聿成沒有追上來,遲溪心里多少有點不習慣,忍不住回頭望去。
誰知,他就站在距離她幾米遠的地方,靜靜望著她,唇邊掛著淺淡笑意。
遲溪怎么都沒想到,同一個招數她能連著中招兩次。
“生氣了”他快步走到她身邊問她。
遲溪覺得這話不像是在安慰,倒像是在挑釁。
于是她沒有再理他,之后只管走自己的路。
辦理了手續后,兩人走出雪場,外面晴空高照,陽光灑在身上暖意融融的。
遲溪深吸一口氣,加快了步子。
說起來也只是一件小事,可他這樣二番四次折騰她也讓她有了一點惱火。在飛機上時,她也沒怎么跟他說話。
他主動跟她搭了兩句話,她沒理他,他就不怎么說了。
可是她的脾氣來的快消得也快,他不來招她了,她反而覺得心里不舒服了。
遲溪在心里暗罵自己“賤骨頭”。
不過她向來是個很看重面子的人,面上什么都沒表現出來。回到住處后,遲嘉嘉已經在寫作業了,看到她開心地丟下作業本跑過來,說“媽媽,有人給我們送了好多箱荔枝,都吃不完了,我們做成荔枝糖水吧。”
遲溪走到廚房的地方,驚訝地發現地上放著二個箱子。
為了怕冷氣外泄,遲嘉嘉沒有拆除箱子。
“這是誰送來的啊”遲溪疑惑地望向她,滿腦袋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