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有太多太多心愿了,比如連載的漫畫數據變好,兼職老板拖欠她的工資速速結清,再比如買到最新最高級的畫畫設備。
可當她跪在蒲團之上,閉上眼睛,內心一片安寧與虔誠。
“鬼使神差的,我那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別的心愿了,只求老天能讓我再見你一面。”
小姑娘眼角染上一片紅,嗓音輕輕的“不管是什么境況,我想你,只求見你一面。”
“可是,那之后從沒見到,”云黎釋然地笑笑,“從那之后,我就不想跪任何神佛了,一點兒都不準。”
她的心愿也沒有那么難吧。
只是見他一面,又不是要求在一起,老天對她向來苛刻。
沈馳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風輕輕送來,男人的嗓音溫柔又堅定“神聽到了你的訴求。”
云黎一愣“什么”
沈馳云淡風輕地笑了“是準的。”
“還記得給你送花的小男孩嗎”
云黎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驚詫地看向他“那束花是你讓他送給我的”
這么說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仿佛撥云見日,云開霧散,這一刻什么都看得清晰了,原來,原來,都是沈馳。
“嗯。”
“你為什么不親自送”
沈馳的手掌覆蓋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幾下,男人斂去所有的不正經,類似憐惜一般,輕輕地嘆息“我以為你不愿意見我,會再次將我推走。”
面對愛情,縱使是沈馳這般叱咤風云的性格也不自信。
她當年帶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愿意彎下腰,主動愛她。
“你經常來南城大學看我嗎”不知怎么的,云黎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個可能,一旦出現,這個念頭就愈發清晰,甚至看似是問句,其實在她心底是肯定的答案。
沈馳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勾著點笑容“是。”
他說“我大學在北清讀的,我來到南
大找你的次數,
◣,
可汀溪是他的家啊。
電光石火之間,云黎想到了一個細節
她大三那年的五一節,放假她沒回家,在圖書館畫了一天的稿子,傍晚她下了樓,捏了幾下酸澀的肩膀,整個人疲憊得沒有生氣,垂著頭懨懨地往宿舍樓的方向走。
從路上碰到了舍友,舍友一臉驚奇地問她是不是從圖書館過來的。
她說是。
舍友激動到爆炸,搖擺著她的肩膀,炮語連珠瘋狂轟炸她“那你從那邊有沒有看到一個超級帥的男人啊那個人穿著一身黑,酷炸了,單眼皮,身高得有一米九,氣質不是娛樂圈那群娘們唧唧的小鮮肉能擁有的,有點兒桀驁不馴,說不上來的那股勁兒”
瞧著云黎一臉懵的樣子,就知道她畫畫用腦過度了,舍友連連嘆氣“算了,黎黎,就算看到了你也不會注意的。”
“不過,真的太可惜了,好像不是咱學校的,要是咱學校的,就這個顏值,一天還不得上八百遍表白墻啊。”
可莫名的,對異性向來不感興趣的她往圖書館的方向看了一眼,堪堪用了余光。
暮色四合,天邊是壯麗的玫瑰色,暖風熏得人陶醉,日暮的光影為她的背影鍍上一層光,她胸腔猛然一顫,似乎有烈陽降落她心間。
最尋常的傍晚,于人聲鼎沸處,她回頭,什么都沒看到。
可她突然喜歡上這樣的傍晚。
原來真的是她的馳哥。
這世界或許存在神明,可神明的光從不會照在她的身上。
她不信神明,只信她的馳哥。
無人所知處,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往返于北清和南大,像是迷路的旅人執著地尋找著什么,卻一張機票都沒留下。風風雨雨,一千多公里泯滅不了綿綿的情意,他從沒留下一個身影給她
因為愛,總是靜默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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