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織田作之助最近沉迷養貓,天天咨詢別人如何照顧貓,應該也不會
“哎,織田作。”
他心煩,喝完酒一個人在街上走,忽得看見了織田作之助。
“你怎么在外面”
織田作之助看起來有點難過。這很異常,太宰治和他相處好幾年,愣是沒見過織田作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他好像能接受生活的一切變故。
“我上回撿的貓,走了。”他說。
“原來如此。”太宰治噢了一聲,“是偷跑嗎你來街上找貓”
太宰治心想真巧啊,他也找貓。
織田作“不是偷跑。我是自愿放走的。”
“可是織田作的表情,明明就是在說舍不得。如果是自愿,又怎么會跟到街上。”太宰治打趣他,“織田作,你這才幾天,怎么就變成貓奴了。”
織田作之助露出“囧”的表情,呆毛搖晃“我只是有點擔心。”
他回去查了,貓貓要離開家,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要獨自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
織田不由得想起星川離開時的模樣。瘸了,站起來了。眼睛瞎了,硬生生指著東西說他能看見。唇角在笑,整體的微表情又很喪。他越想,越覺得,他撿的流浪貓這是回光返照了。
那么好一只貓,就要沒了。
尊重貓貓的決定,讓他獨自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本來是他會做出的選擇。可是織田作之助想起星川早晨睡得迷糊,說的那句“天是黑的”,就怎么也沒辦法睡著。輾轉幾次,干脆就套了件外套,跑出來找貓了。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循著細微痕跡,推測著往前走。
“正好我有空,要不我也來找貓吧。”太宰治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不過,你好像已經知道去哪兒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路過一個電話亭。
又往前走了走,大部分店面都關門了。織田作之助在一個店門口停下“我查了監控,應該在里面。”
其實監控里面,這個點名還有另一個穿得很嚴實的青年出沒。他不認識,也許是貓貓的朋友。
“貿然進去好像不太好。”
“沒事。”太宰治無所謂,他甚至已經用鐵絲撬開了門,“我們只是進去找貓,主人會同意的。何況,這條街上的店面,大多是廢棄的。”
進門,燈還沒安裝好,所以一片漆黑。
有幾個大紙箱堆積在角落,織田作之助眼尖,看見了自己塞給貓的生活物資。
他的貓確實在這兒。
太宰治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織田作,你養的貓,是什么貓”
織田作“他是很好的一只貓。”
“他”多日以來不愿面對的事情忽然被串聯在一起,太宰治很勉強地笑了笑,“黑貓”
“是的。”織田作之助沒在太宰治面前說過這件事,“是老板告訴你的嗎”
黑暗里,太宰治的臉顯得很白。他強行扼住自己的呼吸亂想,和織田作之助分兩頭找貓。在里屋,他聽見一點細微的動靜后,快步走過去,發現了一只很明顯是才挪過來不久的沙發,地上有拖曳的灰塵。
邊上有一團熟悉的毛茸茸剪影,在發著抖。
太宰治挑起眉。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彎下腰,想把蜷縮在陰影里的人扒拉出來,卻被反過來攥住了手腕。
“太宰,太宰”水島川宴的尖牙壓住下唇,聲音發顫,眼睛無神,但直勾勾地“盯著”太宰治。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你為什么這個時候過來啊”
織田作之助聽見里屋咚得一聲,傳來重物著地的聲音。
他連忙走進去,擔心貓和太宰治出點沖突。
但他沒看見貓。
他看見了一只薩摩耶。
薩摩耶把太宰治撲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