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
對面的聲音被變聲器加工過,不知道是誰。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這世界上也有像他一樣的可憐人,因為什么意外變成了植物人。
于是水島川宴向他詢問他們的私人信息,都是些出生年月日之類的。
結果對方沉默一分鐘,不知道朋友的生日,不知道家鄉,什么都不知道。
水島川宴猶豫了一下,表示這有點難辦。
他搞這個直播也不算完全騙人,真要算什么東西找系統交易一下,換個debuff回來就行了但大部分時候也不需要付出這種慘痛的代價。
顯靈這種事情,一次兩次就夠了,多了他會死的。
“世事無常。”水島川宴說,“你的朋友遭遇了什么”
“意外襲擊。”
于是水島川宴陷入了沉默。
“沒有詳細的信息,我無法進行測算,至少需要您一樣本人的貼身之物,以及詳細的生辰”他說了一些客套話,“這位客人若是需要,可以來線下的實體店看一看命格。”
“好。”
水島川宴一驚,對面答應得太果決了。
還是怪怪的。
但這個客人說不出什么信息,下一個客人又已經來了,他就禮貌地結束了通話,開始聽下一人陳述。反正大部分人都不會真的跑到線下來問東問西。
水島川宴的攬客已經持續兩三天了。
事實上他的余額很多,足夠他什么事也不做地活下去直到離開這個世界。但他總覺得這樣坐吃山空非常不安心,于是在立馬甲人設的時候,順便掙點小錢。
雖然挺神棍的,但水島川宴遇到那些“很適合被騙”的客人,又會變得不忍心,他更推薦他們去看一些專業的醫生,或是把錢用在正途。
系統說搞直播有助于他鍛煉騙人的技術,但水島川宴只覺得什么都沒有長進,他總是一騙人就心虛。
他結束了半晚的工作,躺下。
兩日后,水島川宴還在補覺的時候,門鈴響了。
他垂死病中驚坐起。
抄起枕邊的二手砍刀支棱起來。
屬實是被各種治安不佳弄的tsd了。
“有人在嗎”外面有人喊了一聲,“奇怪,早上十點還沒開業嗎”
是八百年沒見過的客戶。
水島川宴爬起來,收拾了一下東西,把四十厘米長的二手砍刀給壓回枕下。本體躺回去睡覺,人偶支棱起來去干活。
他打開大門,先探出腦殼,懨懨地沖著開業以來唯三的顧客前兩個是小偷,無精打采道
“本店禁止喧嘩。”
他還沒睡醒,眼睛半睜著,迷迷糊糊地去瞧客人的靈魂,感覺有點眼熟,又睜開了一點。
喬裝打扮過的松田陣平干咳一聲“我是前幾日在網上咨詢過的h,來找你們老
板。”
水島川宴“我就是。”他已經開始心虛了。
“怎么稱呼”
“星川。”水島川宴把門打開,“請進。”
于是松田陣平走了進去。
上次來的時候,這里還是間破屋子,門口蹲著個傻樂的水島川宴,這次來就大不一樣了。店里很明顯裝修過一通,門口掛著“營業中”的牌子,卻沒寫招牌。走進正門是個木制的展示柜,深色,堆滿了奇怪的東西,干癟的猴爪、奇形怪狀的石頭、白蠟燭、編織好的荊棘。是直播間里看見的場景。
松田陣平掃了一眼,視線往左一挪。
他愣是嚇得往后跳了一小步。
一個紅色領結、黑色西裝的半大人偶正咧著嘴凝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