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沒有任何反應。
但仍舊有心跳和體溫,水島川宴相信這家伙還沒死。
他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碰了病人,會引起更糟糕的事情。
思來想去,也就只能馬上撥打醫院的急救電話,希望在救護車到來之前,這家伙沒有斷氣這樣他就不用去警察那邊喝茶了。
水島川宴剛拿出電話,按了兩下,整個人驟然感覺到一種危機感。
他躲開,被自己過長的衣服絆倒,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別”聲音有些熟悉,沙啞至極,“別叫救護車。”
“可是你這樣會出事的。”水島川宴仿著森鷗外的語調,“別諱疾忌醫啊。”
“”面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去。”
水島川宴還想說點什么,卻聽見這家伙蜷起身體,用沙啞的聲音緩慢地念叨著什么,近乎囈語“就讓我死在這里吧”
他的聲音那么輕,像夢話,可是又如此沉重,聽得水島川宴微微凝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
又昏過去了。
“”
拖進屋吧,他家里有醫療用品,系統教過他一點處理傷口的方式。
不過他沒聞到血腥味,這家伙真的有收傷嗎不會是骨折或者那種高血壓之類的,不能亂動的病吧
“喂”他輕輕地搖晃病人,“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有沒有骨折吧,我不敢動你啊”
“起來起來起來”他也不想大早上在門口喧嘩,萬一引來什么追殺人的仇家就不好了,于是貼在病人的耳朵邊上,對著他的耳朵碎碎念,“求求你說完自己的病情再昏迷”
“”
也許是他的碎碎念有用了,他聽見很輕的“唔”,帶著點痛苦,類似于早上五點、被打了麻藥,無限想要睡覺卻被人叫起來“沒骨折沒病,不去醫院。”
水島川宴把人拖進屋。
當然是人偶的身體拖的,暈倒在他門口的人,年紀也不是很大,估摸著和他一樣,或者比他大點,還是個骨瘦伶仃的小崽子。
于是水島川宴理解了,你知道的,這種年紀的小崽子很容易就和家里鬧別扭,說著一些非常中二的發言,覺得世界應該圍繞他們而轉,全都是世界的錯。這么一想,他稍稍安下心來,把剛才那句瘋話壓在腦后。
又從家里常備的醫療包里,摸出來一支溫度計,覺得還是得試試體溫。
然后他犯了難。
他把過長的袖子挽起來,褲子沒辦法了,只能直接脫掉,把長袖的上衣當做女款睡裙穿,握著很經典的水銀溫度計爬上了床,半跪在床鋪上發呆嗯水銀溫度計怎么用來著
水島川宴把手伸向對方的臉,憑著感覺摸了摸五官,扒開對方干涸的唇,把溫度計塞進去。
“千萬別咬碎。”他警告了一句,幼稚的聲
線并不能起到任何威脅的效果。
測完體溫,水島川宴才低聲罵了一句。
用水銀溫度計測的體溫,他根本就看不見。
以前這種小事有系統幫忙,甚至不用他說,系統都會在一邊直接說出溫度計上的數字,非常貼心。他懷念了一下系統存在的日子,把溫度計抽出來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