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島川宴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他身上的余額就算全部拿去買最便宜的主食大米,也無法支撐太久。身體又變得幼小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掙錢,也許只能依賴人偶出去打工。
可,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聯系不上的系統,真的還是他原來的世界嗎
水島川宴惶恐極了。
很久沒出現的不安感再度漫上心頭,他不敢在外面亂晃,很快就回了家。似乎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只有他自己布置的小屋沒變。
除了有個陌生的病人坐在他家里。
水島川宴瞅了又瞅,只能看見一張白色的臉,黑色的衣服,別的都看不太清。
沒發現這個世界的異常前,他覺得自己有能力照顧一個隨機撿來的病人,但現在,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個病人也許還會給他帶來一些麻煩。
隨機debuff選取中
他驟然聽見一道提示,可他什么都沒做。
太宰治發現了,這家伙出去一趟,回來就變得非常低落,無精打采的,連那頭漂亮的淺色發絲也蔫了下去。
難道是終于發現自己是被拐過來的
他想說點嘲諷的話,奈何嗓子好像被毒啞了,蹦不出半個字。這使得太宰治相當抑郁,不讓他說話什么的太痛苦了。身體其實也很多地方不舒服,沒外傷,但是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就好像昏迷的時候被人套麻袋暴打了他是知道自己欠揍的。
“你可以走路了嗎”面前的小孩開口,“唉”
debuff貧血
持續時間未知
水島川宴有點站不穩,人偶由他的精神力控制,他精神不穩定的時候也無法操控人偶。偏偏頭暈來得又急又猛,差點就要一大一小都栽倒在地上。人偶是自己扶住了墻,他卻往前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本來可以凝聚的一點視力也驟然散開,眼前霧茫茫一片,僅剩下微弱的光感。
水島川宴喘息著。
直到眼前模糊的光動了動,有誰站在他面前。
他伸手,手掌被人捉住,不怎么輕柔地一拉,把他整個人按在椅子上。
“謝謝”他嘴唇蠕動,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坐在椅子上讓他好受了一點,但他的呼吸依然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卻感受不到氧氣的舒緩,耳朵幾乎聽不見聲音了,被無限放大的嗡鳴聲占據。他慢慢伏低身體,埋在自己臂彎,試圖緩解眩暈的感覺。
太宰治把這些看在眼里,他回頭,想問那個站著沒有任何動作的青年,但是說不出聲音,也不愿意走過去在人家身上畫字。
聽說麻藥打多了會讓腦子變笨。太宰治氣鼓鼓地想。他不應該對這個愚蠢的家伙有多余的關心。
青年沒有回答他。
不如說這個黑發的寡言青年臉色也很差,一瞬間就煞
白了,弄得太宰治很不明白,兩人同時發病還是說他們出去一趟被人下毒了
半響,黑發的青年才嘆氣“是貧血。”
他的聲音很淡,沉沉的,又如絲綢般流暢。平心而論太宰治覺得他長得還不錯,只是霧藍色的眼睛似乎沒有聚焦,這一大一小視力似乎都很差。太宰治懷疑他們只有輕微的光感,很明顯他動起來的時候這兩人能判斷他在哪,不動的時候就會被直接忽視。
“過一會兒就好了。”青年直接抱起白發的那位,把他帶到床上。
“我們恐怕沒有精力和余力管你了。”他對太宰治說,眼神卻一直落在水島川宴身上。
仿佛他們兩個一起就是一個世界,太宰治只能在邊上站著,無法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