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是
燕鴻。”元觀蘊。
“話雖如此但是燕鴻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尹問綺想了會兒,突然問鄭嶠,“我記得之前在萬年縣里發生了一樁命案,官府抓到了兇手,但又把兇手放了,對吧”
“嗯。”鄭嶠點頭,“那是個輕俠,為友報仇,不遠千里而來。殺了人后也沒走,又去官府投案自首了。主持審訊的萬年縣令衛道濟嘉許他的義行,放他歸家了。”
“我覺得燕鴻的行為也算輕俠。”尹問綺細致分析,“燕鴻之前為了保護蒲娘被那兩人陷害毆打,現在蒲娘有了安頓的地方,他方才獨自前往復仇”
“為何說是獨自前往復仇”在旁邊聽了半晌的唐公公不禁插嘴。
因為公主和駙馬剛剛回來,再加上難得有客來訪,所以此時唐公公和懷櫻也陪伴在一旁。
“因為燕鴻給人的感覺就是獨自去的。”尹問綺篤定說。
“總之,”尹問綺總結,“是良才與白二郎卑鄙陰險在先,燕鴻事后為自己報仇,先因后果,合情合理,不知能不能參考衛道濟的判法,干脆就不追究了。”
“可以試試。”鄭嶠,“京兆府尹也是衛家人。把這事給衛道濟說說,再讓衛道濟去府尹那邊敲敲邊鼓好了。反正衛道濟年輕的時候想到游俠沒有當成,心中對此一直引以為憾,把這件事的頭尾告訴他,他會愿意幫忙的。不過這事不急。”
本來臉色煞白的蒲娘,聽了這些話后,慢慢恢復了一些血色,只是依然惶恐不安“鄭郎君,為何不急,若是好心哥哥被抓住了”
“現在沒人會去抓燕鴻的。”鄭嶠漫不經心回答。
“蒲娘放心。”懷櫻貼心為其解釋,用的還是孩子也能明白的措辭,“馬上就是浴佛節了,大家都在為這件盛會而準備,我們要打理花車,別家也要。如今的京兆府尹正是五望之一的衛氏,他們家也該著急花車的籌備工作,沒什么時間想燕郎君的事情。”
大家說著燕鴻的事情,但唐公公耳朵里卻只聽見了那惡錢的事情。
這邊聲音一落,唐公公那邊便出了聲,只見一直笑瞇瞇的他臉色發青
“這,這竟有做得這么好的惡錢真是天殺的家伙還好被公主與駙馬識破了,否則該害了多少人啊”
他嘴里說著多少人,實則心里想的難免只是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許多銀子銅錢,別人的銀子被騙也就罷了,自己的銀子可是萬萬不能被騙,便是割了他一塊肉,也沒有騙了他一枚銅子那樣叫他難受
相較于只惦記自己銅錢的唐公公,懷櫻的心思更加細膩一些,甚至問到了后面珈藍寺開無盡藏、找出的那些良莠不齊的惡錢這件事。
“為何珈藍寺后續找的惡錢,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些惡錢好真怪”她默默一會,忽然問,“不知公主和駙馬有將惡錢留下一枚嗎若是能親眼看看那惡錢的精美程度,也好防備一下。”
她似乎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突兀,又補充道
“公主名下也有好多
商鋪,若是收了惡錢回來,可不美。”
“是啊是啊”唐公公被這么一提醒,猶如醍醐灌頂,覺得剛才的自己真是蠢,光顧著防備了,卻壓根沒想到怎么防備,也趕緊說道,“得看看那惡錢精美到什么程度,咱們才好有所防備”
但是那錢早已被寺廟收回焚毀了。
元觀蘊搖搖頭“沒有。”
這時候蒲娘突然小聲插了句嘴“若只是看看樣子的話,我可以。”
說著,她從衣袖中掏出了炭筆與紙張。
這孤苦無依的小孩怎么會有紙和筆正當大家驚訝之際,更叫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蒲娘拿炭筆在紙上涂涂畫畫,只一眨眼的功夫,一枚他們昨日見到的惡錢,便惟妙惟肖的畫在了紙上
大家的目光,都被這紙上錢幣吸引了。
唐公公只覺得真是像啊,心中更加警惕害怕。
懷櫻卻啊了一聲“若是這樣子,只感覺和我們現在用的錢并無兩樣,這錢真是精美,這么精美的錢,普通人家做不出來吧不過我們也不知怎么辦,回頭還得官府處理。恐怕也得等浴佛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