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芝繁追進廚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想要殺人的心無比強烈。
“你來啊我砍死你”柳憫君舉起手中的菜刀,表情猙獰而又瘋狂。
在這三年里,她為了給兒子治病,什么法子都想了,什么財產都變賣了,什么尊嚴都丟棄了。悔恨日日夜夜折磨她,讓她痛不欲生。
每每與兒子清澈的眼眸對視,見到他依戀的表情,發現他對媽媽毫無恨意,柳憫君都想殺了自己。
其實她早已經瘋了。
愛上白高朗的時候瘋了。為了取悅白高朗
戕害兒子的時候瘋了。發現兒子得了絕癥的時候瘋了。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女人
吳芝繁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一步一步倒退著離開廚房。
于澤站在她身后,臉上也全是懼意。
“沒關系,你可以用我的手機給你爸爸打電話,讓他別來。”于澤只能這樣安慰。
吳芝繁恢復冷靜,嘶啞地答應一聲。
秦康順坐在樓梯口,捧著手機給同事發短信,交代了于澤和吳芝繁報警的事,講述了迷霧山莊的詭異,懇請上級給自己三天時間破局。
如果三天后,他沒傳回消息,局里再組織人手過來。他用自己的性命保證,目前的吳芝繁和于澤都很安全,兩人根本沒事。
同事說會在局里召開會議商討救援計劃,卻沒說給不給這三天的緩沖期。
秦康順放下手機,捂住絞痛不已的心臟。
他預感到,這次的悲劇還是難以避免。會有更多人失蹤嗎究竟要死多少人白高朗才會滿意
他抬起頭看向二樓,眼里帶上一絲希冀。他多么希望那古怪的兄弟倆可以打破這個死局。
花蕊靠著一張椅子半坐,一會兒看看哭泣不止的吳芝繁,一會兒看看頹然無力的秦康順,一會兒看看拿著菜刀走來走去的柳憫君,嘴里笑個不停。
哈哈哈,一群死人在唱大戲,哈哈哈
是夜,大家各自找房間休息。
于澤和吳芝繁住一起,柳憫君單住,顧蓮不放心秦老爺子,找了一間套房,兩人一起住。花蕊沒人管,自己爬進客廳,躺上沙發。
閉眼之后黑暗降臨,有人疲憊不堪迷迷糊糊,有人思緒混亂輾轉難眠,也有人很快就意識消沉半夢半醒。
不知過了多久,顧蓮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掙扎出來。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蛇一般爬上自己的臉,從額頭蜿蜒滑行,來到鼻尖,在那處盤桓許久,又輕輕覆在嘴唇上。
她不敢睜眼,拼命感受著,分辨著。
終于她可以確定,這寒意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體驗。
她的額頭、鼻尖、嘴唇,一陣一陣發麻,像是被毒蟲爬過。陰風微微地吹拂,帶來極致的寒。
不那不是陰風是呼吸
是一張人臉緊緊貼著自己的臉,對著自己呼吸
顧蓮心中大駭,猛地睜眼。
“嗬”
氣管被驟然膨脹的恐懼撐裂,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一張放大的人臉出現在顧蓮的瞳孔里,五官俊美非凡,桃花眼溫柔多情,薄唇微彎似笑非笑,詭異妖邪。一股鴉片的甜香鉆入鼻孔,濃得令人頭暈目眩。
是白高朗他怎么會出現在房間里他從哪里進來的
顧蓮狠狠握拳,用盡全力打向這張臉,手臂卻擊在空氣里,肩關節咔擦響了一聲。
白高朗消失了他之前是在
顧蓮捂住嘴,臉色漸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