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嚎啕大哭。
另一名女任務者抱住與自己同來的男任務者,也開始哭泣。
戲演到這個份上,邱諾已是騎虎難下。他眼睛一閉,雙手一伸,抱住梅雨軒就開始干嚎。
我好害怕,我是個沒見識的慫蛋為了增加信念感,他在腦海中反復催眠自己。
左左奶聲奶氣地加入“嚶嚶。”
梅雨軒“”
整車人都在哭。
司機腳軟得踩不下油門,大巴行駛得速度越來越慢。
邱諾悄悄睜開眼,看看外界,內心頗為后怕。他必須感謝隊長的謹慎。如果他誤以為這人販子是普通人,半路襲殺對方,事態的發展將難以預料。
有隊長在,邱諾必然不會輸,但他們這群人還到不到得了阿努苗寨就不一定了。
司機心神不穩,開出一個s形路線。車身搖晃,男人的尸體也跟著倒下。
咚的一聲悶響被大家的哭嚎掩蓋。
阿滿終于回過頭來。她沖壯碩男人招招手,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微笑。
輕輕呻吟的壯碩男人忽然發出一聲極為慘烈的嘶吼。冷汗打濕了他黝黑的皮膚。開在他眼眶里的兩朵蒲公英掉落下來,緩緩舒展,似要飄散。
但它們并未飄散。
因為它們本就不是蒲公英。
“啊”打扮頗為時尚的女任務者發出驚恐的尖叫。
陳佳佳的臉色也白了白。
邱諾伸長脖子探看,渾身的汗毛都炸開。
兩條蜷曲成球的毛毛蟲舒展自己的身體,快速爬向阿滿。它們背上長滿白毛,一根根地豎立,尖銳得像針。
地上留下兩條黑色的,濕漉漉的爬行痕跡。
在細微的滋滋聲中,黑色痕跡散發白煙,緩緩腐蝕地板。那不像是某種生物分泌的毒液,倒更像是人工合成的強酸。
如果兩條毛毛蟲也在壯碩男人的眼眶里分泌毒液,男人早就死了。阿滿只想給他一個教訓,并不想殺人。
但這種懲治手法也已經非常恐怖。
女任務者的哭泣聲真實了幾分。她被嚇住了。
邱諾響亮地抽噎。
左左也想嚶嚶兩聲,梅雨軒卻先行抬起手,用掌心將它捂住。之前混亂的時候哭一哭無所謂,現在再哭會惹來不必
要的關注。
阿滿幽幽地掃視這群人,懶洋洋地開口,“別裝了。”
哭泣聲還在繼續。
兩條毛毛蟲順著椅子靠背爬上阿滿的肩膀,爬上她修長的脖頸,一左一右鉆進她的耳朵。
這詭異的一幕讓哭泣聲又拔高了兩度。
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是任務者╳”阿滿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被蟲子鉆入耳朵,她沒有半分不適。